他認為,客戶只對這座古墓感興趣的可能性比較大,否則憊懶的鐘歸不會花費力氣收集那麼多資料。那麼,他們查出這是偽漢墓沒有呢?
雁遊拿起將慕容灰看完放到一邊的部分剪報,重新慢慢翻閱,試圖找出答案。但最終,他也沒有任何新發現,只得失望地放下。
他突然覺得很疲憊。不過,差不多在外面奔走了一整天,除了吃飯之外都沒休息過,也難怪如此。
帶著幾分沮喪,雁遊坐到沙發上繼續思考。孰料手掌隨意一撐,卻按到了一本硬皮書。他信手拿起一看,卻是一本厚厚的通州縣誌,裡面關於漢代的那幾頁還被特地折了起來。
見書本上面蓋了市圖書館的館藏章,雁遊眼前一亮,頓時聯想到了什麼,連忙用手電去照附近的地方。果然在沙發坐墊與扶手的夾縫裡,看見了一本紅皮借書證。
證書是新辦的,只借過一本通州縣誌。上面的日期,恰好是十天之前。
最近每天發生了什麼事,雁遊閉著眼睛都能說出來。當下略一回想,就記起那一天正是中秋節次日,也正是他們發現古玩圈價格波動的時候。
價格下滑,身為始作俑者兼受益者的鐘歸一定是得意非凡,之前的公司員工不也說過,盈利那陣子他心情頗好。
但隨著自己這邊的反擊開始,鍾歸手忙腳亂,心情也是一落千丈。那時的他正滿腦門官司,一定不會再有閒心去調查古墓之事。而從縣誌只有漢代這幾頁被特別摺好則可以看出,他並不知道古墓其實是清順所造,仍對媒體當時的報道深信不疑。
那員工提到過,鍾歸是個很懶散的人,能勞他大駕親自查詢資料的,必定是位重要客戶。而這位客戶,說不定知道組織的存在!
畢竟,鍾歸表面上做的是收購生意。如果有人登門指定要某年代的東西,通常公司都會幫忙留意。可是,對方感興趣的卻是一座正在進行保護性挖掘的古墓,如果只是普通客戶的話,鍾歸斷然不會答應。畢竟,公司還披著合法經營的外皮。
既然鍾歸點了頭,並且還顛顛兒地上了手,說明對方其實知道公司背後那些見不得人的關係。
而所謂背後,除了組織還能有什麼?
一念及此,雁遊激動地扣住了慕容灰的肩膀,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推斷,又說道:“慕容,快找找有沒有通訊錄之類的。”
“嗯,不過咱們耽誤的時間不短了。”慕容灰提醒道,“還不知道兇手是誰,萬一他也到這裡來就麻煩了,我們得快點離開。”
這一點,早在準備過來之前慕容灰就強調過,雁遊當時也贊同。便再次點了點頭:“那我們抓緊時間。”
但不知是不是好運用完了的緣故,接下來的搜找一無所獲。眼見時間差不多了,雖然不太甘心,兩人也只得怏怏離去。
因為怕英老擔心,他們沒有回家,先到英老家說了下今天調查的進展。剛要問警察那邊有沒有新訊息,書房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接起一聽,英老向雁遊招了招手:“小雁,是老裴打來的,說要向你道謝。那天他就想謝你了,但匆匆忙忙的,我就沒讓他囉嗦。今天他又特地打過來,我可不能再攔了。”
電話那頭果然是裴修遠。打過招呼,他先向雁遊爽快地道了謝,又為那天的不信任說了幾句打圓場的場面話。
雁遊本以為通話到此為止,沒想到末了對方又說道:“小雁同學,金雀花拍賣行的負責人知道這件事後,也想和你談談,主要是為了道謝。現在他就在我身邊,你願意接聽嗎?”
雖然手頭一堆心煩事,但人家都客客氣氣地開了口,雁遊也不好說自己沒心思搭理陌生人,只得同意。
那邊的聽筒隨即被轉到另一個人手中。他操著一口流利的中文,自我介紹是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