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清清楚楚。
這也是周於峰來這裡的目的,不管如何,弟妹的生活,還有蔣小朵的生活,總該繼續下去啊,周於正已經一天沒有吃飯了,這句話深深刺痛著他的心!
那麼多張嘴,就算省得點吃,那五塊錢能堅持多久,之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所以,周於峰需要從胡漢這裡先要一筆錢,哪怕…哪怕此時這樣的屈辱。
過來把胡漢打一頓又能怎麼樣?問題得不到實質性的解決,周與峰要得是他血債血償。
胡漢盯著周於峰楞了片刻,那張憤怒的臉,好像並不是開玩笑,他最擔心地就是周於峰去鋼廠裡鬧事。
一點的風吹草動都不行,這事得安安穩穩地過去!
胡漢拿錢
“於峰啊。”
胡漢聲音低沉地叫道,面色愁容地看著他,稱呼也變得親暱,一副很擔心周於峰樣子。
“你還是太年輕啊,就這樣跑去廠裡鬧事,上頭還在嚴打,你就不怕把你給逮起來啊,有沒有考慮過後果,你要是被嚴打了,你那些弟妹該怎麼辦啊?”
“我不管了那麼多了!”
周於峰歇斯底里地大叫了一聲,在空闊的小院裡響起了回聲。
胡漢一個哆嗦,不由得後退了幾步,被周於峰面目猙獰的樣子給嚇到了。
在胡漢的印象,周於峰不是這樣的,一直都是唯唯諾諾的,現在這麼激動,難道是真的把他給逼上絕路了?
滋啦
頭頂上傳來了開窗戶的聲音,冒出幾個孩子的頭,看著院裡的動靜。
“於峰,你先別激動。”
胡漢上前拉著周於峰的胳膊,把他拉到垃圾圍牆那一邊,避開了窗戶那邊。
“胡叔,我怎麼能不激動!”
周於峰一下甩開了胡漢的胳膊,聲音雖然低了幾分,但是鏗鏘有力,摻雜著些憤怒的情緒。
“現在我家四口人已經活不下去了,廠裡不給我爸媽賠償就算了,如果連慰問金都不給,我就是要去鬧,最好是把這件事鬧大,讓調查的部門都好好查一查,我爸媽到底是不是真的操作失誤!”
聽著這些話,胡漢的心變得沉甸甸的,不由得往壞的方面去想。
“周於峰,你亂叫個屁啊,深更半夜的,是不是腦子讓門夾了,你讓鄰里鄰居的怎麼看我家。”
胡小山指著周於峰罵了一句,怒目圓睜著,呼吸變得微微有些急促,隨時有動手打人的可能。
“行了,小山,你就別添亂了,你跟於峰不是同學嘛,以前關係還挺好的,就不能體諒、理解下他啊。”
胡漢瞪了眼胡小山,有些不悅地說道。
“我跟他關係好?呵呵”
胡小山冷笑一聲,搖頭晃腦地看著周於峰,目光不善:“他配嗎?”
“你這孩子,別說話了啊。”
胡漢又大聲斥責一句,扭頭看向周於峰時,掛上了一抹和藹的笑容。
“於峰啊,廠裡有廠裡的規矩,操作失誤的員工是不能拿慰問金的你先彆著急,聽我把話說完。”
胡漢注意到周於峰身子一挺,準備說些什麼時,急忙安撫他的情緒。
“不過”
在黑夜,胡漢的眼睛轉了轉,把聲音拉長。
“不過啊”
胡漢拉低了周於峰的身子,湊到了他的耳邊。
“我跟你爸媽都這麼多年的老相識了,論年齡輩分,你還得叫我一聲大伯,我也不想看著你們兄弟幾人過不下去,這樣吧,這慰問金呢,就由伯伯替廠裡給了你們了。”
“真的?”
周於峰立即握住了胡漢的手,臉上露出了一抹激動的喜色。
“胡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