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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這一下,使得周於峰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踩到了進樓梯的臺階,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了地上。
“周於峰,你來這裡幹什麼?”
胡漢從黑漆漆地樓道里走了出來,眉頭緊鎖地逼問著周於峰。
看著湊過來的這張圓臉,臉頰兩側佈滿了橫肉,口腔裡還散發出一股惡臭,混雜著一股酒精的味道,充斥著周於峰的鼻腔。
周於峰緊緊握著雙拳,同樣緊緊地咬著牙齒,一瞬間面部表情都發生了扭曲,他很想要一拳打在這張肉臉上,但他在努力地剋制著這股衝動。
身子一個激靈後,周於峰的胳膊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才緩緩地鬆開了拳頭,臉上掛上了一抹笑容。
“胡叔,其實今天過來是求你一件事情。”
周於峰儘可能把聲音說得柔和一些,使自己看起來不是那麼的生硬、不自然。
“啊?呵呵。”
胡漢嘲笑了一聲。
“你說你過來求我一件事情?”
“嗯,是。”
周於峰點了點,繼續說道:
“胡叔,是這樣的,之前我父母的事呢,也確實是他們操作不當才造成這樣嚴重後果的,我妹于娜就是太傷心,小孩子胡亂發脾氣,老是過來給您添麻煩,我過來主要跟您道個歉。”
“哦?”
胡漢露出了一抹喜色,然後拍了拍周於峰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周於峰啊,還是你懂事些,你說我跟你爸媽都是多少年的老同事了,他們出了這樣的事,我能不傷心嗎?
你家的那個于娜啊,過來就咋咋呼呼的,說是我害了你父母!這雖然年紀小,但話也不能亂說吧,你說這可能嗎?我害他們,我有什麼好處!
還有是你父母鑑定工傷的那事,我可是車間主任啊,總不能說是幾十年的老朋友,就胡亂幹吧!該是什麼就是什麼,我這個位置,更該為廠裡的效益考慮,不能徇私舞弊吧?”
胡漢吐沫星子橫飛,說得痛心疾首,做出一副非常為難的樣子,說到最後,還抬起眼睛,看著周於峰,等著他的表態。
“是是是,胡叔,您說的對,透過這段時間,我也想開了,確實是您有您的難處!”
周於峰認真地點頭說道,做出沉思的模樣,好像在真的認真思索剛剛胡漢說的那些話。
“誒,對啦!”
胡漢激動地一跺腳,又拍了拍周於峰的肩膀。
他最擔心的就是周於峰和周于娜他們鬧事,雖然他為這事打點了很多,可架不住萬一啊?
萬一廠裡真要是調查起來怎麼辦?
但只要是周於峰認了,不鬧了,這事才算真正地過去。
“胡叔,有一件事,您看您能不能幫幫忙?”
周於峰看著胡漢,壓低了聲音,用懇求地語氣說道。
“哦?什麼事?”胡漢立馬問道。
“您看您能不能給我家要一些慰問金啊,我三個弟妹還在上學,於正才十歲,現在家裡是一分錢都沒了,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而且…”
說著,周於峰抬頭看了一旁的胡小山一眼。
“我跟小山也是同學,您跟我父母也是老同事了,您幫幫忙,幫我們在廠裡要一些慰問金,我爸媽幾十年的工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您說不是?”
“話是這麼說,可是…”
“胡叔!”周於峰大聲叫了一句,打斷胡漢之後,繼續說道:
“您就去廠裡幫我爸媽提一嘴就行,如果廠裡還不給,我就去鬧!反正我也活不下去了,我鬧死他!”
說到最後,周於峰的情緒變得亢奮起來,面目猙獰可怕,胡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