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我自己練會兒。前臺鎖門之前,我就回去。”
“那……你自己小心……”
空曠的練功房裡,只剩了陶鹿一個人,一身最樸素的黑色緊身舞蹈服,一遍遍重複著曾經對她而言輕而易舉的動作,卻時不時因為腰痛不得不停下來暫緩,額頭的汗滴下來,打溼了睫毛。
陶鹿扶著欄杆停下來,胡亂抹著眼睛,汗水沁入眼睛,火辣辣地痛。
眼淚衝了出來。
像是有一根鐵棍插0進了後腰的肌肉,那鐵棍還在不斷膨脹,生出鋒利的倒刺,扎進血肉一般。
好痛啊!
“我以為你是在練舞……”葉深清冷的聲音忽然從門口處傳來。
陶鹿撐開溼淋淋的眼睛,朦朦朧朧看過去,只能看清他模糊的身影正朝自己走來。
“……原來你是在練哭麼?”他走到她面前,俯身掃了一眼她又紅又腫的眼睛,掏出手帕按在她臉上,嫌棄道:“自己擦。”
陶鹿乖乖按住手帕,抹乾眼淚與汗水,只露出一雙眼睛。
葉深垂眼看她,淡聲道:“哭什麼?”
“痛。”陶鹿聲音還帶著微微的哭腔,“腰真的太痛了。我不想哭的。”
“那就不要哭。”
陶鹿“嗯”了一聲,仰臉望著他,軟軟笑了,“你來了,我就不哭了。”
葉深輕諷道:“我不來,你就打算哭出條母親河來?”
陶鹿不在意他的輕諷,仍是仰臉望著他,竟有幾分痴意。
她笑道:“葉哥哥,你是我的止痛藥呀。”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我的止痛藥#
☆、冰場真公主(七)
止痛藥?
這是什麼說法?
葉深垂眼看著女孩, 她微微喘息著、臉色緋紅、眼中一片粲然。還是年紀小吧,喜歡什麼就一股腦地喜歡, 純粹而熾熱, 也不管是對的還是錯的。
他手插在褲兜裡動了動,別開視線,淡聲道:“該去做心理諮詢了。”
“哦。”陶鹿應了一聲,明白過來,拿他的手帕蓋著口鼻,卻蓋不住眼中的失落。
“怎麼?”葉深漆黑的眼睛望住她,漂亮的眉頭蹙起。
陶鹿晃晃腦袋, 有點失落道:“還以為你來找我……”是因為不放心她呢。
葉深撫著後頸, 居高臨下看了她一眼,只道:“跟溫醫師約的六點鐘——我在地下車庫等你。”
陶鹿笑道:“我馬上就好!”她迅速去更衣室沖洗, 換了一身揹帶褲, 穿著同色的球鞋,半溼的頭髮隨意垂至腰間。
葉深半開著車門, 棒球帽和衛衣帽子疊在一起, 幾乎完全擋住了他的臉。他抱臂仰在車座上, 似乎在閉目養神,聽到女孩上車的聲音,才微微動了動,帶著一絲慵懶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就看到了女孩半溼的長髮。
陶鹿的發太長了,髮尾掃在距離葉深胳膊不過一寸的地方。
葉深伸手挑起那一縷髮尾, 手指上傳來微涼潮潤的觸感。他順著髮尾看上去,漂亮的眉頭蹙起來,輕聲道:“不怕感冒麼?”大約是還帶著初醒來的喑啞,聲音竟有幾分曖昧。
陶鹿聽在耳中,半邊身子都麻了,紅著臉“嗯”了一聲,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回應什麼。
看著女孩的反應,葉深似乎也意識了什麼,清清喉嚨,坐直了身子,下車從後備箱開啟備用的換洗用品裡沒動過的新毛巾,重又坐回車裡,往女孩手邊輕輕一放,沉默著發動了車子。
陶鹿握著輕柔的白毛巾,有一下沒一下擦著髮尾,偶爾悄悄抬眼,從後視鏡裡偷看安靜清俊的男人。
忽然,葉深抬眸瞥了一眼後視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