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娘!”她的偏執勁上來了,置氣一定要爭贏才行。
“不認就不認!誰稀罕來著!”馬慶茹抹了一把眼淚,轉身飛快地跑出去了。
她邊哭邊往前院跑,邊跑邊對自己道:馬慶茹,你不許哭,這樣哭可就跟那善善一樣了。你最討厭這種人,千萬不能變成這種人。
這樣想著,卻是止不住委屈,也止不住眼淚。從大哥沒了以後,她娘可是越來越古怪了,一句話說不好便要生氣罵她;她爹這幾年總是自己在前院,他不到後院來看家人,也不許家人到前院去看他。從前在怡華宮,還有姨媽帶著她,還有孟七七同她玩。前些年,毓肅帝沒了,姨媽也去了祥雲宮,見了她也是冷冰冰的。孟七七更是個白眼狼,幫著害了她大哥的壞人,還解除了跟她小哥的婚約。
馬慶茹擦擦眼淚,心道:我不哭,哭什麼用都沒有。我要變得厲害起來,把欺負我們的人都打倒!我要叫孟七七後悔不要我小哥了!還要……還要找好大夫,治好爹的病,一家人在一塊。
要是真的都能實現,也許她娘也會對她好些吧。
管家還老老實實守在院門口,見是馬慶茹過來,道:“小姐有什麼事嗎?老爺不想見人。”
馬慶茹從前來的時候,也見過管家守在門口,她硬闖過幾次,從來闖不過去,見他問,她便慢慢走過去,壓下喉嚨裡的哽咽,小聲道:“……”
管家疑惑得側了側臉,“您說什麼?”
“我說……”馬慶茹捱到院門口,又發出一串低而模糊的聲音,趁著管家分神,一頭衝了進去。
管家大驚,立馬反身伸臂去攔。
馬慶茹不懂武藝,才衝進去兩步便被管家揪住了後心,心中絕望,大罵道:“賤人!你放手!我要叫人把你的手斬斷!”
管家充耳不聞,不敢觸到她肌膚,只抓緊她後心衣裳,將她生生拖了回來。
馬慶茹拼命向前掙扎,口中亂罵。
相持之中,那衣裳吃不住這力,“刺啦”一聲。
管家暗叫不妙,忙鬆了手。
他這裡收手,馬慶茹收力不及,登時往前撲倒,臉重重砸在前面的花圃泥地裡。
她忍著痛從溼泥裡拔·出臉來,咬牙抹開眼皮上的穢物,眼睛微微睜開一線,便看到正屋前高高的臺階上,正緩緩走下來一名少年。
那少年面容精緻,好似畫中郎君;然而神色哀傷,令人不忍猝看。
只見他恍恍惚惚走下臺階來,慢慢走過趴在地上的馬慶茹身邊,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他走過馬慶茹身邊,極近的距離,他衣裳的下襬眷戀地蕩過她的手背,帶起一陣細微的癢。
馬慶茹聽到自己心中“砰”的一聲,開出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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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憂愁便有人歡喜。
孟七七將京都的煩心事拋在腦後,拐帶戰神大人踏上了去定州的旅程。
果然這種在路上的獨處最能增進感情了!
她磨著戰神大人放棄了騎馬,陪她一起坐馬車。
“戰神大人,我們來玩個遊戲好不好?”孟七七半躺在搖晃的馬車上,說不出的舒服愜意,笑眯眯瞅著戰神大人,他人高馬大,端正坐在一旁,登時讓著原本寬敞的馬車顯得狹小起來。
“好。”從京都出發到現在,近三天的時間,上官千殺已經摸清了孟七七鬧他的套路。明知她這樣問,必然不是要好好玩遊戲,卻也只想答應她,陪她開心。
孟七七笑嘻嘻地坐起來,慢慢捱到戰神大人身邊,問道:“這個遊戲呢,叫快問快答。我提問,你回答,要快喲!”
“好。”
孟七七清清嗓子,“看著我看著我。”
上官千殺不著痕跡地深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