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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鋒的身形快的不及眨眼,驟然從樹後閃出,黃昏的漫天雲霞從枝葉層疊的細碎天空盡情灑落,樵夫驚駭環顧四周,下一刻,一柄刀刃就猝不及防從絢麗的光柱裡探出,橫在了他的咽喉前。
交代你真正的身份,敢說一句廢話,就要你的命。傅秋鋒在樵夫身後陰沉道,視線越過樵夫,靜靜落在上官寧臉上。
上官寧腳步一僵,沒敢動,緩緩收回了邁出的一條腿,乖巧立正,生怕傅秋鋒直接給他一飛刀。
我我是醴國螣蛇軍的斥候。樵夫指尖悄悄捏住腰間訊號的拉繩,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別殺我,你問什麼我答
他話音未落,傅秋鋒就猛地一抽匕首。
血線在斥候脖子上緩緩浮現,接著是大顆的血珠,斥候的訊號最終還是沒能放出,就難以置信地捂著脖子倒地。
上官寧自己的喉嚨頓時也幻覺般的疼了起來,他還是,小天使們可以起床看_(:3」)_
共苦辛01
上官寧的視線隨著水壺上上下下,喉嚨越發乾涸冒煙,他迫不及待地點頭道:有,據我所知,國師是個好色之徒,只要相貌出眾他就有興趣,是男是女都無所謂。
傅秋鋒抬起食指抵住下頜,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國師府必定有供貨渠道吧,仔細看看,你也算符合標準,就是在醴國太臉熟了,得稍微易個容。
我不是在毛遂自薦。上官寧一言難盡地扶額,國師對我當然熟悉,他不屑我傳了幾代的沒落爵位,但對我本人還是印象深刻,再易容也沒用,我是說讓你擔當這個勾引他興趣的角色,正好趁機深入國師府,我就負責牽線搭橋。
你真是提了個好計劃啊。傅秋鋒用平板的口吻說道,聽不出是褒是貶,隨手把水壺甩了過去。
上官寧儘量仰頭舉高了水壺,清涼的水潤過乾涸的嗓子,不等這杯水車薪的一點緩解奏效,水壺就已經空空如也。
只剩最後一口了,還是儘快找地方休息吧。傅秋鋒也稍感體力不足,拿回水壺,如何潛入國師府,那是平安抵達雲川城之後再考慮的事。
兩人終於順著山勢在山谷裡找到一處清泉,稍作洗漱修整後已經黎明時分,上官寧蜷縮在地上睡得如同死屍,傅秋鋒不放心他,靠著樹幹闔眼休息時始終留了幾分警惕,同時戒備上官寧和可能到來的野獸。
連日奔波讓傅秋鋒也睏倦不已,七分睡三分醒的回憶,曾經他還是一個人時,即使比這更累的任務他也從不會心生焦慮,但現在他卻在萬籟俱寂的山中想起容璲,擔心容璲的傷是不是嚴重了,會不會在霜刃臺痛罵他,他仰望這片乾淨而壯麗的星空時,如果容璲也在抬頭,那麼他們算不算在這一刻被明月牽在了一起。
黎明散去朝陽初升之後,傅秋鋒果斷從散漫的胡思亂想裡抽回精神,胃裡因為飢餓陣陣抽痛,他把上官寧喊起來,就近在湖裡敲暈兩條魚,草草烤了果腹就繼續趕路,上官寧蔫噠噠的沒力氣說話,原定在傍晚就能到達小鎮,結果因為兩人逐漸下降的體力一直拖到了午夜。
小鎮依山而建,靜悄悄的,不算太大,但屋舍儼然,在半山腰放眼望去,沒有一處破舊貧瘠,傅秋鋒撥開小鎮邊上石碑的草葉,看見上面刻著北麓鎮。
不太對勁。上官寧蹲在山路上盤旋的臺階小道上說,往常這裡的商隊很多,沒有宵禁,賺了錢的商賈鏢師護衛常常飲酒作樂通宵達旦。
又是螣蛇軍吧。傅秋鋒嘆了口氣,算了,找戶人家搜點乾糧。
上官寧也別無他法,跟著傅秋鋒在不時有士卒成群巡邏的小鎮裡悄悄摸到一戶靠邊的人家,翻進院牆,傅秋鋒輕步走近窗邊,靠在窗框上微微偏頭細聽,確定了這屋裡只有一對熟睡的老夫妻,這才示意上官寧靠邊,他把門儘量往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