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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淵點頭稱是,本來想跟出去的腳步只好轉回來,他心說安排是要安排什麼,活都有下人做,那邊容翊齜牙咧嘴地把過量的藥粉掃下去,自己拿紗布用左手彆扭地卷,低聲罵道:太醫也治不了疑心病,什麼情誼,氣死我了。
殿下,慎言。韋淵上前幫他纏上紗布打結,您自己想一想,您的說辭有多漏洞百出吧。
難不成你還會跟陛下告本王的狀?不至於吧,你憑良心聽聽他那叫什麼話,陰陽怪氣笑裡藏刀的誰不火大。容翊憤憤地強調道,不是本王的說辭有問題,是刺客有問題,故意安排一場漏洞百出的刺殺,顯然是故意讓陛下懷疑我,你的主上還看不清這點嗎?
韋淵沉思片刻,連他都能察覺怪異之處,容璲理當比他更敏銳,但他轉念一想,如今只剩下頤王和陵陽王,也是因為容璲對這些皇家兄弟的忍耐和好感早就跌破下限。
還是說陛下想要借題發揮?容翊舔了舔嘴角,右手動了一下,但沒抬起來,只能改用左手捋了把頭髮,哼,但凡他有一點氣魄,直接當面告訴本王哪裡威脅了他,也讓本王做個明白鬼。
主上沒有這個意思。韋淵皺眉,權衡再三道,我們正在追緝一個逆黨頭目,既不能證明你的清白,也不能證明你有罪,你大可放心,就當安靜養傷了。
容翊想了想,一抬左手:算了,你也不用跟我多說,他懷疑我,你再透露重要情報,陛下知道又要罰你。
韋淵有些想笑,他推開藥箱在木榻另一側坐下,想起從容璲那裡聽得的公子瑜一面之詞,就順勢打探道:我聽聞晉王之亂時,你本來已經跟隨先帝的隊伍離開,但又回程找我,是真的嗎?
韋大人,這就開始審上本王了?容翊挑眉斜睨。
豈敢。韋淵低了低頭,起身道,殿下不願說便罷,霜刃臺公務繁忙,微臣就先告辭。
哎,開個玩笑而已。容翊側過身,放下一條腿垂在榻邊,單手搭著另一邊曲起的膝蓋,姿勢隨意地端詳韋淵,本來覺得特意告訴你好像在要人情,沒意思,不過現在你知道了,就沒有點感動嗎?
沒有。韋淵冷靜地說,微臣是從您的控制中逃走的,您要追捕我,我怎麼可能感動。
你這也太記仇。容翊蹭了蹭額角訕笑,其實也不算去找你,還沒等我進京,就被太妃騎馬揪回去了,京城都是叛軍,太妃不想讓我遇險。
韋淵一愣:你沒回宮?沒回皇城?那容瑜為什麼要去找你?
啊?容翊不知所謂地歪頭,你若不信,也可以去問太妃,再說這和容瑜有什麼關係,他看不上我就跟看不上陛下一樣,他吃錯藥才找我。
韋淵沉默良久,又問:那容瑜未曾離開過嗎?
不知道。容翊搖搖頭,那時候先帝逃的匆忙,我是聽說先帝身邊的大太監彙報皇子公主們都在隊中,但陛下當時就不在,也保不齊還有誰不在誰走了,你打聽這些陳年往事做什麼,難道那個逆黨頭目就在我們當中?
這您少問,還是請您回憶一下刺客到底為何能確定您的行蹤,精準的讓您受傷吧。韋淵給他倒了杯茶,催他仔細回想,醒醒酒。
本王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上山狩獵而已。容翊蹙起眉頭不快,難道還有誰指使本王不成?要審讓陛下親自來審。
殿下。韋淵板起臉來,望您三思。
容翊氣勢洶洶磨了會兒牙,塌下肩膀洩氣:頭疼,我先睡了,左右是軟禁,急的是陛下不是本王,明天再說。
韋淵點點頭:那好,殿下身體要緊,微臣告辭。
他心事重重地出了門,走出幾步,然後猛地一頓,差點踩空了臺階,回頭只見容璲抱臂靠在門邊,笑容可掬,此情此景略感瘮人。
韋淵正在糾結他透露了情報該怎麼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