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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霜刃臺,確實是個不錯的暗衛組織。千相鬼笑了一聲,發自內心的感慨,你對你那相好的暗衛連相公都叫的出口,你說這些話,我倒也信個七分。
容璲臉色一黑,繃著眼角沉聲道:朕一言九鼎,勸你珍愛性命遠離飛光,朕也曾做過刺客殺手,是從泥潭裡爬上這高不可攀的皇位,昔日敵今日友,無非是立場所迫,朕有這個胸襟氣度任用人才。
千相鬼挑挑眉毛,有點悵然地嘆了口氣:若是我早遇到你就好了。
現在也為時不晚。容璲已經退回門口,餘光落在無知無覺的傅秋鋒身上。
太晚了!千相鬼突然甩手一拳砸上身後石壁,擰身高高躍起,踩著裘必應後背一撩衣襬蹲下,五指緩緩合攏,握住了飛光槍桿,輕聲閉目,讓一個溺死的人暴露在陽光下,只會腐爛的更難堪,更醜陋。
容璲見狀探出手去一把從傅秋鋒手裡抓過匕首,還未轉頭,罡風就直奔後腦而來。
你也不想眼睜睜看著心愛之人變成一塊兒木頭吧,只要飛光觸碰到他,神木就會復甦,兩界就會合一。千相鬼手持飛光飛身而來,連刺三槍,寒芒如蛟龍出海,矯健凌厲,何必負隅頑抗,讓你先死可是我的仁慈。傅秋鋒絕不會就此屈服!容璲握著匕首勉強擋招,想要將千相鬼帶離傅秋鋒身邊,飛光的槍尖多年來仍然鋒利,編織出一陣密不透風的殺氣罩網,金鐵錚錚震響,讓他的右手逐漸麻痺,朕相信他,他可是朕的暗衛,輪不到朕保護他。
千相鬼露出一絲嘲諷,容璲左手抵住右臂才堪堪架住他砸下的銀槍,他一點點用力,看著容璲擰緊眉頭眼睫都不住顫抖,冷汗順著鬢角滑落,受傷的右腿不得不慢慢彎下,馬上就要跪倒下來。
陛下!千相鬼突然揚聲喊道,抬腿踢在容璲小臂,震飛了他手中匕首,甩槍一掄抽在容璲腹上,扯了扯有些短的袖子,好歹是個比容瑜順眼的皇帝,武功差些就罷了,可不能給通緝犯下跪啊。
容璲倒退數步撞到牆壁,彎腰吐了口血,貼著臉頰散落的髮絲也掛上幾滴血珠,他抬頭一抹嘴角,冷笑道:朕不需要你惺惺作態。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千相鬼點了點頭,飛光立在身側,他如臂指使的轉了兩圈,槍尖從容璲身上橫移過去,斜指傅秋鋒,陛下,和我一起見證再無日夜的混沌之世吧。
傅秋鋒僵立在碎石當中,他不知過了多久,腦中好像浮現一幅幅似真似幻的畫卷,有噴發的火山,壓頂的黑雲,暴烈的閃電和吞沒原野的江海,人力在天昏地暗的災難面前渺小如螻蟻,他在半空俯瞰大地,唯有最無情的孤獨和死寂在廢墟中增殖蔓延。
一聲悲切的呼喚就在這裡響在腦中,傅秋鋒陡然聽見了自己的名字,眼前一晃,只見容璲靠著牆壁滑倒,嘴角暈開悽豔的血痕,眼底隱忍的痛苦既因傷勢更因精神。
傅秋鋒,你醒醒你從不誇口,你一定能擺脫它。容璲趴在地上,右腿的血拖出一條彎曲的印痕,他盡力向傅秋鋒爬過去,嘶聲喚道,你醒醒啊!
傅秋鋒霎時怒髮衝冠,他無法忍受容璲在自己眼前這般慘敗受傷狼狽哀求,但和霜刃臺地牢時一樣,他動彈不得,而手持飛光的千相鬼已經來到他面前,易如反掌的舉槍,在容璲的嘶吼中洞穿了傅秋鋒的胸膛。
飛光觸及傅秋鋒的一刻,無形的氣流飛旋而起,吹的衣袂獵獵作響,暈開血跡的傷口周圍長出一節柔軟的枝條,嫩綠的花苞從樹枝上綻放,化作鬱鬱蔥蔥的樹葉,眨眼就將傅秋鋒環繞其中。
緊接著,大地錯覺般搖晃了一下,如同整個天地都開始位移。
不!容璲伸出手去,目眥欲裂,扒著牆壁站起來衝向千相鬼,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朕要殺了你!
千相鬼被帶的退後了兩步,鬆開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