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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慘不忍睹。容璲喃喃道,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灰塵,從說話的迴音來看,四周好像已經被堵死封閉,坍塌倒是停了下來,兩人不約而同的沉默,周圍陷入一片死寂,容璲劫後餘生的喜悅慢慢被黑暗吞沒,粘稠的黑彷彿鑽進腦子侵蝕他的思想,讓他情不自禁開始胡思亂想。
他們被困的空間有多大?空氣能撐多久?如果連他都找不到五毒驅使,他們能在這裡堅持到何時?援軍什麼時候會來?裘必應會不會先一步找到他們傅秋鋒會不會受了重傷,比他先死,然後在這個狹窄的空間一點點散盡生氣,化作一灘腐肉
陛下。傅秋鋒突然出聲,抓住了容璲放在他身側的手,臣不會死。
容璲咬了下唇,悶悶道:嗯。
就算臣不行了,那臣就膽大包天帶上您一起。傅秋鋒笑道,臣的匕首還在腰上呢。
哈,你都不行了,還能打得過朕啊。容璲也笑了一聲。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傅秋鋒認真說。
你現在才肯說實話,不久前還奉承朕武藝高強。容璲斜他一眼。
臣可以有靈活的武功標準。傅秋鋒挑起嘴角。
兩人說完,各自失笑,又休息片刻,傅秋鋒率先開口,半真半假道:陛下,說起來如果就這麼死了,雖然算得上死同穴,但生同衾呢?
咱們沒蓋過一床被子嗎?容璲反問。
您明知道臣指的不是如此純潔的說法。傅秋鋒勉強抬手,摸了摸鼻子,仗著黑暗中誰也看不見,厚著臉皮開玩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您要不要風流一回?
當初是誰說自己相貌平平,這會兒倒大言不慚,敢自比牡丹了。容璲嘲笑他。
臣什麼都敢,就看您敢不敢。傅秋鋒說道。
容璲嚥了下口中的血味,慢慢轉頭:你認真的嗎?
半真半假。傅秋鋒哼笑,他試著動了動腿,終於運氣自查經脈,嘆氣道,還好,骨頭沒斷,也沒受多嚴重的內傷,就是一身的土,做起來恐怕不怎麼方便。
容璲繼續躺著,一時想不出什麼話來回復,眨了眨眼,良久後才新奇地感嘆:真想不到愛卿是如此狂野之人。
傅秋鋒笑得開懷,自己摸出懷裡硌得慌的夜明珠,慢慢起身,柔和的光線照亮了四周,他抬眼望去,空間最高處大約也只能供人彎腰站著,左右不過丈餘寬,他託著夜明珠回頭,想看看這裡前後多寬,卻赫然在光線逐漸衰弱的盡頭角落裡看見了一個睜眼仰臥的人。
你他還沒死!傅秋鋒猛地躥起來,扶著腰抽了口氣,大驚大怒之下瞥了眼容璲,把險些脫口而出的一句粗話嚥了回去。
千相鬼躺在角落,彷彿見到了什麼不可名狀的神蹟一般怔愣驚喜,聽見傅秋鋒的喊聲,轉了轉眼球,詭異地抽抽嘴角,真假參半地說:是啊,僥倖從石頭縫裡爬了出來,你們開啟機關之後我也掉了下來。
傅秋鋒把夜明珠遞給容璲,按了按太陽穴,臉色一陣紅一陣青,一想到剛才那些荒腔走板不著調的話都被別人聽了去他就恨不得撞牆自盡,或者乾脆把目擊者的腦袋撞牆滅口。
僥倖?本官看你是不幸!傅秋鋒唰地抽出匕首,惱羞成怒,我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免得遲了轉世投胎!
傅公子。容璲還算冷靜,坐起來一把拽住傅秋鋒的衣襬提醒,殺了他倒不難,不過等他在這臭了,還得燻著咱們。
傅秋鋒抬了下頭,忘了棚頂高度,磕的後腦嗡了一聲,憤憤地蹲下轉了兩圈匕首,惡狠狠道:我們正愁不知道吃什麼,你最好活的久一點,讓我們吃個新鮮。
容璲閉目盤坐調息,等真氣恢復一些之後,敲了敲手腕讓墨斗出來,輕聲吩咐道:你應該能出去,幫朕看看周圍有沒有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