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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鋒在車中握緊了匕首,從窗簾的縫隙裡警惕後方,但那人靠近之後揚聲喊道:頭兒,是你嗎?
唐邈?韋淵停下馬車,略感緊張,宮中發生變故了嗎?
不是,任務非常順利。唐邈在馬車邊勒馬翻身,方便說話嗎?
說吧。韋淵道。
密道已經找到,就在朱雀宮,我正要去向陛下彙報,您這是要回宮?唐邈問。
傅秋鋒聽見此言,豁然開朗,所有關鍵點似乎都連在了一起。
出現意外。韋淵聽說密道在陳庭芳宮裡,此時已經不驚訝了,不必再去北山,回霜刃臺再說吧。
除了密道之外,還有一件事。唐邈的表情有點複雜,好奇心和八卦欲混著難以置信的驚訝,一副長見識了的模樣,指指馬車,車上是哪位貴賓?我能蹭個坐嗎?
什麼事?讓唐大人如此急不可耐的分享?傅秋鋒掀開車簾,笑眯眯地探頭出來,我們著急回宮,不能再增加負重了,你還是自己騎馬吧。
傅公子啊。唐邈隨意拱了拱手,從懷裡拿出一副畫軸,這時從賢妃床頭髮現的,她收藏的特別小心,你們猜猜這是誰。
他衝韋淵和傅秋鋒放下卷軸,緩緩從韋淵眼前挪到傅秋鋒眼前,韋淵定睛一看,神色丕變,傅秋鋒倒是沒看出什麼奇怪。
這是陛下哪位皇兄?傅秋鋒問道,畫上之人負手執劍,立於青松之下,與容璲有七八分相似,五官精緻,但比容璲更多了清朗正氣。
拿來,你不怕掉腦袋嗎?韋淵一把搶過畫軸捲回去,狠狠瞪了唐邈一眼。
韋統領您彆氣,屬下只跟您和傅公子說說。唐邈賠笑,但賢妃可把這東西放在身邊,而且看署名日期,這畫是出自賢妃之手,已有八年了,這才是掉腦袋的大罪吧。
你先回霜刃臺,此事暫且不要透露。韋淵吩咐道,查到密道也不要聲張,派兩人暗中監視密道入口,不得大肆搜查。
是。唐邈領命,上了馬一抖韁繩絕塵而去。
畫中之人,是太子嗎?傅秋鋒小聲問韋淵。
不該問的別問。韋淵三緘其口。
我之前就是和陛下說,賢妃可能與太子是舊識,陛下就突然毒發,差點給我一巴掌。傅秋鋒抱著胳膊倚在車門邊。
那你還不引以為戒?韋淵冷冷道。
所以民間傳言是真的了?傅秋鋒繼續道,食指摩挲著下巴分析,賢妃與太子有過一段情,但後來太子身亡,她入宮為妃,一直對陛下懷恨在心,所以與神秘人合謀,密道開在朱雀宮,足以為神秘人進出提供掩護,而楊淮之所以馬上招供,更是因為我們歪打正著,賢妃確實與刺客有關。
是那位神秘人給她的毒藥?韋淵不解,主上與賢妃不只吃過這一頓飯,為何早不下毒?
或許是時機不對。傅秋鋒沉吟。
那現在就對了?韋淵追問一句,隨即一愣,感到不妙,也許是他們已經創造了合適的時機,一個可以讓主上出事,從中獲利,順勢而為的時機。
兩人都感到真相似是大白,但危機遠沒有結束,不禁沉默下來,就在此時,躺在車廂裡的容璲悠悠轉醒。
傅秋鋒催促韋淵道:你快去打暈他。
主上萬金之軀,豈可隨意冒犯?韋淵搖頭拒絕。
傅秋鋒無聲地嘆息:加快點速度,我應付一下。
這是哪裡?容璲支起身子,尚有些迷濛,他看向四周,馬車加速顛簸了一下,他扶著車廂晃了晃腦袋,看見端坐對面的傅秋鋒,怒從心起。
很好,看來你在等朕親自動手。容璲冷笑一聲,停車,朕不想坐馬車!
傅秋鋒一陣無語,他從車廂的坐塌下方拿出個水袋,好聲好氣地問道:陛下,您不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