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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默默推上,傅秋鋒覺得這戲也該到頭了,但容璲突然也彎下腰,手肘撐著桌面,在他身前意興盎然地托起下巴打量他,收起了那副假裝的盛怒,清了清嗓子。
總感覺這兩天喊太多了。容璲語氣懊惱,愛卿手勁兒真大。
傅秋鋒連忙鬆開了扶著容璲腰側的手,無處安放地慢慢垂下,他腹誹自己現在一定像具死不瞑目的兇殺屍體,如果容璲把他按在桌上是勒住他的脖子那就更像了。
陛下,人既然已經走了。傅秋鋒努力偏頭向殿門處看了看,儘量乖順地躺倒,平靜地說,您是不是也該起來了?
不急,你不懂容翊。容璲慢悠悠地說,他一會兒感覺朕不對勁,說不定會殺個回馬槍。
傅秋鋒心說我不一定懂容翊,但你一定不懂過度濫用職權。
容璲的頭越低越過分,彷彿要從傅秋鋒的虹膜裡盯出什麼東西一樣,一遍隨口發問:朕派給你的暗衛怎麼了?他可是從小就接受專業訓練的,若是朕中毒時是他在場
傅秋鋒聽他遺憾的口吻,莫名地湧起一陣憋悶不快,他不認為暗一比他能力更高,換一個暗衛甚至難以察覺陳庭芳隱蔽巧思的下毒手法。
是他在場又如何?傅秋鋒順著容璲的話問,抬起一隻手搭住了容璲的肩膀。
他不會笑朕。容璲用陰惻惻的語氣說出一個刻骨銘心的慘烈教訓。
傅秋鋒:
容璲瞥了眼肩膀:你的手在幹什麼?
陪陛下演戲,萬一殺個回馬槍呢?傅秋鋒盡職盡責地說,然後輕輕用力把容璲推遠了些,容璲大概用了上官雩的薰香或者皂角,剛洗的髮間帶著濃烈的香味,撲面而來的香氣讓容璲的眉眼更加迷醉,他不可避免地想要飄開眼神。
胡說。容璲挑揶揄,你分明是不敢看朕。
臣有何不敢。傅秋鋒為了證明自己並未多想,和容璲的視線直直對上,然容璲的手就按在了他胸口上。
你的心跳變快了。容璲意料之中地笑。
傅秋鋒的喉結輕輕一滾,無奈閉目坦白:陛下儀表更勝仙人,臣怎能不動搖。
有多動搖?容璲追問。
地動山搖。傅秋鋒硬著頭皮說。
哼,看來就算以後有王公貴族收買你,也還是朕的贏面更大。容璲挪開了手,大發慈悲的起身放過他,你認為可能是陵陽王嗎?
傅秋鋒愣了下,也起身揉了揉硌在桌沿的後腰,跟上容璲突然改變的話題,談起正事:陵陽王看似全不知情,是送長公主來此,但長公主竟會在王府中得知訊息,此事臣認為可疑。
朕也是如此想。容璲贊同道,陵陽王名為容翊,這是先帝所有子嗣中唯一的特例,足見先帝並不相信也不喜歡他,王府下人向來謹言慎行,不該犯這般低階的錯誤。
所以要麼是被人買通,要麼就是陵陽王故意安排。傅秋鋒推測道。
明日大概就攔不下陳峻德了。容璲指尖敲敲桌子,他今日已在奔走聯絡驍龍衛大將軍和幾位元老文臣,必會在上官雩不準任何人見朕上大做文章。
所以明日您也要像現在這樣應付陳峻德?傅秋鋒強調了一下現在兩字。
對付陳峻德,還得來點更刺激的。容璲意味深長地說。
傅秋鋒在心底默默嘆氣,想了想,說回來意:陛下,您為何要派霜刃臺武功排在前列的暗衛來保護臣?而且像他那種,也教不了臣基本功吧。
正巧他回來了。容璲半真半假地哼笑一聲,而且朕覺得,該有個人訓他一番。
這般武藝高強忠心耿耿的暗衛,陛下竟還不滿意嗎?傅秋鋒驚訝,他不禁懷疑容璲的用人標準,如果暗一需要訓,那以他的專業眼光來看,霜刃臺全體都應該回爐重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