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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後,那兩人漸漸走遠,只有傅秋鋒能看見的亮光也熄滅下來,他跪的有些僵硬,容璲的手攬在他腰上,手指壓著側腹,然後猝不及防抬手在他肚子上摸了一下。
傅秋鋒嚇了一跳,幸好容璲很快就收回了手。
你好像胖了。容璲說道。
傅秋鋒一怔:不會吧。
看來是在朕宮裡待的不錯。容璲意味深長地說,朕也希望是真的不錯。
兩人起身繼續下山,這次再也沒遇見揚武衛,人馬喊殺聲逐漸傳入耳中,夜色裡樹影幢幢,接近了山腳便能看見火把通明。
容璲覺得位置差不多了,從懷裡摸出一個訊號彈,點燃引線,一串綠光竄上天空,在夜幕中轟然炸開。
不多時,一身衣服燻得烏漆嘛黑的齊劍書從林中趕來,腰上別了個遠鏡,抹了把臉道:啟奏陛下,驍龍衛和煜麟衛已各派三千人馬包圍揚武衛,私造鎧甲兵器皆已查獲接管,大將軍許文斌被中郎將孫立輝挾持,反抗負傷,孫立輝逃入山中,尚未追到蹤跡。
傅秋鋒琢磨半晌,明白個大概,他這個暗衛首領在擋刀替命和誣告陷害上爐火純青,但他沒參過軍,其實不太瞭解行軍打仗的門道。
容璲叫上齊劍書下山,哼笑一聲:許文斌反應夠快啊,看來是將罪責全推給中郎將,屆時只需認個失察之罪,也不一定掉腦袋。
陛下,您到底布了什麼計劃?傅秋鋒忍不住問道,他隱約看見山下幾步一人的禁衛軍,不時有策馬而過的將士捲起一地塵土。
朕命一百名崇威衛連夜在山中清出幾片空地,等到今日晚時以烽煙偽裝山火,引揚武衛分兵上山。容璲簡單解釋,韋淵則急尋驍龍煜麟二衛將軍,告知揚武衛私藏攻城重兵,意圖在滄沂山殺朕謀反,情況緊急,沒有聖旨也須派兵前來,正可殺揚武衛一個措手不及。
傅秋鋒這回徹底聽懂了,滄沂山下明如白晝,齊劍書跟崇威衛在山上點菸,臉上一塊黑一塊白,確實頗為狼狽,,三人一下山就有禁衛軍迎過來,護送三人到了軍中,一眾將士紛紛跪下行禮。
同僚們哪!什麼速度啊?幸好本將訊息靈通救駕及時,護送陛下平安下山,要是等你們磨蹭完了,陛下有個閃失,你們都得掉腦袋!齊劍書表情一變,頤氣指使地在驍龍衛和煜麟衛的大將軍們面前大呼小叫。
臣等救駕來遲,望陛下恕罪。那兩個大將軍對視一眼,都是四五十歲的人,也懶得跟齊劍書打嘴仗,單膝跪下低頭彙報情況。
容璲坐在抬來的椅子上,懶散地撐著額角,聽了一會兒後問道:許將軍呢?他的手下造反,他不知道?
許將軍夫人近日抱病,他常在府中照看。驍龍衛大將軍道。
那是近日造的?容璲指了指拉出來的投石車。
呃,這揚武衛軍情,細節臣也不知,臣這就命人帶許將軍前來。
不多時,許文斌就被人抬了上來,三十多歲身材魁梧,上身只披著外衣,捂著草草包紮的胸口,費力的從擔架上起來跪下。
臣糊塗,竟失察至此,有負陛下重託,連將士們被孫立輝收買都不曾注意咳咳咳!
容璲看他一邊淌血一邊吐血,好像真情實感似的愧疚流淚,不禁一陣暴躁,他不在乎許文斌如何狡辯開脫,左右傷成這個樣子,直接死了也合情合理。
陛下,許將軍該受懲處,揚武衛也要細查追究,只是他傷勢嚴重,是否先請大夫看過再說?驍龍衛大將軍勸道。
愛卿說的是,國有國法,該如何處置,就等養好傷勢,三司會審。容璲下了令,打了個哈欠,有些睏倦,他彎腰撣了撣沾上灰土的衣襬鞋面,起身搭上傅秋鋒的肩膀,備轎,朕要和愛妃回宮了,接下來的繁瑣事朕懶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