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沈雲諫還能有誰,除了他,哪有人送禮會送只貓兒的?
阿芙不言反笑,看著這白貓撲騰著腿兒要爬出來的樣子,心底裡有些歡喜,今日出宮走得急,臨出鳳儀宮時,她也只回頭看了那幾只貓兒一眼,竟也被他注意到了。
一面想著一面伸手將它抱出來,說來也奇怪,這麼小的奶貓竟也不怕人,見阿芙朝它伸手,便喵喵叫著往她懷裡拱,在她臂彎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團成一個球,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好似知道誰才是它主子一般。
桑枝望著漸漸睡去的奶貓,面露渴望,她也想抱抱這毛茸茸的小東西,好半天才說:“白侍衛說,來之前已經給它餵過食了,餵食的話三個時辰喂一回便好,說這貓兒還小吃不得別的,得用羊奶養著,還怕我們府中沒有,還特意牽了只母羊來。”
她一邊說話,阿芙一邊獻寶似得將貓兒抱給姜氏看:“母親,你看,它可乖了。”
“瞧著倒像是隻波斯貓,”姜氏只聽過,也是頭一回見,看著它綠幽幽的貓眼嘖嘖稱奇:“我記得年前波斯進貢了一對兒白貓,也生了雙綠眼睛,好似被聖上賜給了皇后娘娘。”
“嗯,”阿芙點頭,伸手摸著白貓毛茸茸的腦袋,被摸得舒服了便“呼嚕呼嚕”的蹭蹭,阿芙被它蹭得心都軟了,卻沒注意姜氏看她的眼神裡,滿是憐惜。
阿芙打小便喜歡貓貓狗狗之類的小玩意兒,很多年前後門的李婆子養了只小黑狗,長大了足有一人高。
李婆子時常牽著它出來遛彎,一回在花園裡偶遇了姜氏帶出來玩耍的阿芙,直興奮的圍著她又蹦又跳,那時才五歲的阿芙被它嚇得哇哇哭。
這狗頗通人性,見阿芙哭起來竟也委屈上了,嗚嗚咽咽的趴在阿芙身邊,小心翼翼舔她的小手,把阿芙逗得破涕為笑。
等姜氏急匆匆來尋阿芙時,險些被嚇得丟了魂,這狗生得高大威猛,著實有些嚇人,擔心哪一日這狗狂性大發傷了人,溫霆學便琢磨著要將它送走,結果阿芙倒是不肯了,抱著狗脖子撒潑打滾不同意。
後來溫霆學專門請工部的匠人,用最柔韌的鹿皮,為它鞣製了一隻皮嘴套。
戴上嘴套的大黑,成日裡屁顛屁顛的跟著還是個奶娃娃的阿芙,不是糟蹋花草便是折騰院子裡的蝴蝶,把怕狗的丫鬟嚇得哇哇哭,她倆倒好,一人哈哈笑一狗汪汪叫。
這倒也是小打小鬧,無傷大雅,大房一家人關著門逗樂子便過去了,有一回卻鬧得狠了。
那也是個盛夏,不知怎麼回事,一向溫順的大黑竟將二房的溫克行拱進了花園的池子裡。
所幸溫克行自己頗通水性,護院救人也及時,救上來時只嗆了幾口水,擰乾衣服就跟個沒事兒人似得。
姜氏本就氣惱阿芙不懂事,身邊伺候的人竟也跟著不懂事,華氏口裡說著不在意,卻在一旁煽風點火,就差沒直說是阿芙有意指示大黑,將溫克行拱下池塘去的。
當即便大發雷霆,不顧阿芙哭喊,將大黑關去了後罩房。
溫霆學擔心溫克行受涼感染風寒,去求建明帝借了位太醫常駐國公府,姜氏也有些愧疚,人參燕窩不要錢的往二房送。
華氏得了這麼多好東西,自然是喜笑顏開,滿口說著不在意,卻又巴不得姜氏多送些來,整日裡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昨兒阿行打了個噴嚏,不知是不是風寒了,今兒阿行有些食慾不振,不知是不是身子不舒坦。
姜氏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轉念一想,本就是自己家理虧,只得捏著鼻子忍受華氏的無中生有。
轉眼便過了兩月,溫霆學看著溫克行活蹦亂跳,實在是沒有病重的樣子,便將太醫送回太醫。
這廂姜氏抵不住阿芙纏磨,將大黑從後罩房放了出來,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