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沾著親?”
顧員外這才回神,反問道,“神威侯是何許人也?”
“你竟連神威侯也不知道?那飛頭將軍總該曉得吧?”
飛頭將軍的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驍勇善戰的名聲早傳到海那頭的大月國去了。僅用一年時間就滅了巴彥部,踏平了西夷皇廷,立下不世之功,威望更勝之前的大慶戰神五王爺。
這樣的神人,竟與自家的兒媳婦沾著親?顧員外心臟狂跳,冷汗直流。
李氏見識淺薄,絲毫不知前朝政事,聽了兩人對話竟還笑眯眯的,甩帕子道,“出來就好,咱家總算不用受牽連了。還愣著幹啥,快把聘禮抬出去,莫誤了吉時!”
一直沉默不語的顧苑軍忽然開口,“不下聘了,都抬回去!”
“對對對,不下聘了,趕緊抬回去!各位鄉親,對不住,今日家中忽發變故,累你們白來一趟,顧某在此向各位賠罪,還望海涵,還望海涵。”顧員外好聲好氣的將賓客送走。
顧府對賈娘子如何,大家心裡都有數。瞅瞅,家裡剛遭了難,立馬就給兒子娶平妻,不但糟踐了賈娘子,也重重打了賈家臉面,卻沒料把閻王爺給得罪上了。此時顧府倘若堅持去李家下聘,那真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
賓客們很能理解顧員外的心情,拿回賀禮後陸陸續續走了。
李氏一回屋就大發雷霆,“為什麼不下聘了?我侄女兒還在家中等著呢!你們讓她今後如何見人?我如何有臉回孃家?你們是要逼死我啊!”
“別鬧了,再鬧你就是要逼死咱們一家你知道嗎!”顧員外狠狠拍打桌面,見李氏被嚇住了,這才使人去打聽賈家跟神威侯的關係。卻原來神威侯名喚賈環,正是榮國府二房庶子,與二房撕破了臉,與大房卻關係融洽,這些年一直都有來往。這回賈璉遭難正值他歸京,使人將他撈了出來。
顧員外聽了小廝回稟,驚出一頭一臉的冷汗。李氏這才隱約覺出不對,期期艾艾問道,“神威侯是個什麼玩意兒?”
“母親慎言!神威侯不是玩意兒……”顧苑軍連忙閉嘴,思忖片刻後道,“我這麼跟您說吧,您覺得太守大不大?總督大不大?巡撫大不大?”
李氏連連點頭,這些可都是封疆大吏,跺跺腳也能叫地抖一抖,不是他們這些平頭百姓可以企及的。
“那賈環之前任兵馬副元帥,掌控天下一半軍權,太守、總督、巡撫到了他跟前只配給他提鞋。現如今封了神威侯,又兼任掌鑾儀衛事大臣,就連皇上的安危都由他負責,說他權勢滔天也不為過。他若對咱家不滿,只需一句話,多的是人替他收拾咱家,滿門覆滅只是早晚。”顧苑軍表情格外凝重。
顧員外攏在袖中的手一直抖個不停。
李氏這才怕了,一邊抹淚一邊急問,“我之前那樣苛待迎春,可該怎麼辦呀?當初怎麼偏偏相中這尊大佛,真是瞎了眼!”
顧苑軍吐出一口濁氣,笑道,“母親眼沒瞎,卻是前所未有的亮堂!攀上這門好親,兒子今後何愁不飛黃騰達?母親趕緊去準備禮物,我這便登門向娘子賠罪。娘子性情溫順和婉,定會原諒我的。”
李氏這才想起自家也算攀了一門顯貴,哪裡還記得侄女兒,連忙去準備厚禮。
卻說迎春回家後與邢夫人抱頭痛哭,一時有道不盡的委屈,訴不盡的苦楚。賈璉問明情況後怒氣勃發,遣人將顧苑軍打了回去,卻也知道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和離。
所幸賈家今時不同往日,錢財、權勢、人脈,樣樣不缺,壓制一個顧府跟玩兒似得,即便如此,卻也要迎春自個兒立起來,否則也是一輩子受苦。
賈璉立馬花重金給迎春僱了一位宮裡來的嬤嬤,按照命婦的標準好生□□了兩日,等顧苑軍再來賠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