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逃兵一般離開了葉府,都不曾與哥哥說句話,她連忙趕去相見。
等葉潯到了馬車前,葉世濤才下了車,身上有酒味,雙眼卻是光華流轉,一如平日。
“今日請了假?”葉潯問道。
“嗯。事先也不知道你今日要應酬賓客,就不進去了。”葉世濤眼含關切,“你沒事吧?”
“沒事。”葉潯扯出笑容,“只怕你有了心結。”
葉世濤寵溺地拍拍她額頭,“你就嘴硬吧,我都氣得睡不著覺,何況你一個小丫頭?”
“生氣就給自己找些事情,慢慢就好了。”
“倒把我要說的話搶先說了。”葉世濤欣慰地笑起來。
葉潯這才問他:“還沒到中午呢,怎麼就喝酒了?”
“有人看著我愁苦得很,勸著我喝了幾杯。”葉世濤解釋完,說起自己的打算,“我不等祖父祖母的回話了,這一兩日,要將那姐弟兩個逐出宗族,你——反對麼?”
葉潯沉吟片刻,“不反對。除了你拈花惹草,你做什麼我都不反對。別傷了自己就好。”
“不會。”葉世濤說起來意,“那些事就別讓外祖父外祖母知道了。”
“我明白。”
“跟你說話最沒意思,我這兒剛起了個頭,你就知道結尾了。”
葉潯就輕輕地笑,“你是我哥,我還不瞭解你?”
“也是。”葉世濤聽得馬蹄聲趨近,知道又有哪家的女眷來了,“你忙你的,我走了。”
葉潯點頭之後,又喚住他,“我嫂嫂——”
“她回孃家了。”葉世濤悵然一笑,“我要是跟她實在過不了了,你別怪我。”
“靜下心來斟酌一段日子,覺得怎麼舒坦就怎麼過。”葉潯不希望他在氣頭上和江宜室和離,卻也不想他勉強自己,話就兩頭說著。
“行,那我再想想。”葉世濤笑著擺手轉身,“走了。”
“嗯!”葉潯這才去迎前來的人。
是吏部喬侍郎的夫人和女兒。
葉潯和喬夫人寒暄時,瞥見喬小姐失神地望著葉世濤的背影,他上了馬車之後,喬小姐的視線還是沒有收回,目送馬車走遠。
跟著走遠的,怕是還有心魂——喬夫人連喚了兩聲,喬小姐才聽到。
葉潯從來都知道,哥哥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禍害,心裡同情喬小姐,卻不擔心。喬侍郎人品耿直剛毅,膝下子女也不會做糊塗事。喬小姐這一時的不理智,甚至不需她父母勸誡,自己就會明智地斬斷情絲了。
午間、晚間都要開席,下午則兩頭跑著陪人打牌、聽戲。換做平時,真不叫個事兒,今日卻是終日強顏歡笑,記掛的事情太多,葉潯累得不行。曲終人散後,便回房歪在大炕上歇息。
裴奕回到府中,進門之前,先詢問新柳:“夫人今日怎樣?”
新柳忙如實稟道:“夫人早間只喝了一碗粥,午間、晚間都只吃了幾口飯菜。”
裴奕聽了,略一猶豫,“我去書房院,過一陣子再回來。”
新柳不明所以,茫然稱是。心說您不勸著夫人吃飯,跑書房去做什麼?莫名其妙的。
兩隻貓從昨晚到此時,都沒機會跟葉潯起膩,此刻好不容易逮到她了,小的趴在她身邊打盹兒,大的則拱到她懷裡撒嬌。
葉潯被引得高興起來,找了條絲帶揮舞著,大貓精神抖擻地和她嬉鬧起來。
正鬧著,大貓小貓忽然齊齊起身,跐溜跳下地,跑掉了。
“回來了?”葉潯笑問著,起身整了整衣衫。
“嗯。”裴奕親自拎著食盒走進來。
葉潯見他已換了家常錦袍,惑道:“你在哪兒換的衣服?”
“早回來了。”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