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行不行,人家要是早就有了意中人,還能縱著他橫刀奪愛不成?而既然已經知情,我從本心也不想拖延著,有時候事情晚了幾日,便會讓兩個人錯過一輩子,何苦來的?——萬一張夫人就在這幾日給女兒張羅好親事呢?”
她也是沒法子,總擔心張夫人重蹈覆轍——她為這件事親自出面的話,萬一又讓張夫人得意忘形了怎麼辦?最重要的是,皇室再有恩寵,對張府來說便是烈火烹油。
所以思來想去,她只能讓裴羽幫這個忙。
“臣妾明白了。”裴羽笑著起身,行禮道,“這件事會抓緊辦。若是可能,過幾日看侯爺能否請國舅爺去府裡一趟。”
江予莫去蕭府一兩次,她與張夫人說起的時候,要麼扯個善意的謊言,要麼就含糊其辭,起碼要讓人覺得是江予莫與蕭府提過這件事。
不論怎麼想,江予莫都不會推辭,蕭錯只要一下帖子,他就應該明白是怎麼回事——這類事,皇后與弟弟總不會各忙各的。
皇后滿意地笑了,“等會兒我就命人傳話給予莫,讓他遞帖子到蕭府。他現在渾似百爪撓心,早就跟我提過這一節,可我真是不想你為這種事勞心勞力。你只管問出個準話,我讓紅蘺得空就去看看你,不要為這件事往宮裡跑,要是有可能成,我再讓阮夫人和晉王妃做這個媒人——你正有喜,孩子出生之後又要休養多日,跑來跑去地事兒就讓別人辦吧。”
裴羽欣然稱是。能促成一段良緣,再好不過。但是,她手裡攬著張旭鵬與魏燕怡的親事,再為張旭顏說項的話,沒壞處,但也沒什麼好處。皇后這也是為張家、蕭家著想,她有什麼不明白的。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
回府的路上,裴羽與長平郡主乘坐的馬車在一條街上迎頭而遇,再擦肩而過。
陪坐在馬車內的甘藍道:“不管怎麼看,長平郡主都讓人覺得她似是嫁對了人,在方家的日子如魚得水。這一段日子,不是在家中迎來送往,便是四處走動,已和一些貴婦有了交情。”
裴羽只是笑了笑。
是啊,現在回想起來,長平郡主當初鬧那麼一出,不過是用江夏王府做幌子,她要嫁的人是方浩,也如願嫁了。
唯一沒算到的是皇帝的不留情面和蕭錯、崔振絕佳的箭法。是因此,才有了雙手被廢一事。
長平郡主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是在江夏王默許之下,還是自己一意孤行,如今倒是看不分明。不過,就算是江夏王授意,也沒什麼用,存的心思若是嚴重到了影響江夏王府前景的地步,江夏王世子便會第一個跳出來扭轉局面。
現在呢?
皇帝與皇后都沒再理會長平郡主,蕭錯、崔振是根本不會跟一個女子較真兒,還有沒有記得五月那檔子事都不好說。這郡主要是慫恿哄勸著方浩惹出禍端,那麼,那些男子會發落的也只是方浩。
這樣的局勢,對長平郡主自然只有好處,行事會方便得多。
可也只能這樣。不然還能怎樣?瞧著誰不順眼、覺著誰是隱患就殺掉?那還要朝廷、帝王、制度做什麼?在沒有公務上的爭端隱患出現之前,只能漠視或無視。
甘藍繼續道:“長平郡主與崔夫人也曾見過兩次,起先是崔夫人下帖子相請,隨後是長平郡主回訪。”
“崔夫人還沒死心。”裴羽有些無奈,“明知道長平郡主想給崔四公子添堵,才請人上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