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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困勁上湧,趕了一天的路,不休息扛不過去。
應向沂和百里舒商量了一下,輪流守夜,應向沂守前半夜,百里舒守後半夜。
前半夜無事發生,山洞裡沒有一點動靜,只有山林間的風吹動樹葉,和著不知名的鳥叫聲,襯得月色愈發溫柔。
後半夜,百里舒沒有賴床,被叫醒後盡職盡責地盯著山洞:“應兄你快睡吧,我盯著,一定不會出事的。”
應向沂頷首,打了個哈欠:“有事就叫我。”
心緒不寧,越來越多的事情壓在一起,應向沂本來以為自己睡不著,想閉目養神,結果合上眼睛沒多久,就睡沉了。
夢裡青山綠水,鳥語花香,陽光溫柔地照拂著大地,草木生靈欣欣向榮。
應向沂長長地吸了口氣死,緊繃的心情逐漸放鬆。
不知從何時開始,讓他困擾的夢境,逐漸變成了逃避現實的世外桃源。
一雙胳膊從背後攬過來,喑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累不累?”
應向沂愣了下。
“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沒休息好?”
夢裡的人不會知道現實,但作為條條的遲迢知道應向沂這一天是怎麼過的。
“還好,我這不是在睡覺做夢嗎。”
話音剛落,他就被按進背後的懷裡,一隻手在他耳垂上摸了摸:“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
今天過的太匆忙,忘了這茬,應向沂偏了偏頭:“你給我戴了什麼?”
在那個繾綣的輕吻之前,有什麼涼涼的東西穿過他的耳垂,那一定不是錯覺。
“不告訴你,等你睡醒後自己看。”
旁邊就是水潭,應向沂推開他的胳膊:“不說算了,我自己看。”
遲迢追上去,將他扣回懷裡,一隻手捂住他的眼睛:“聽話,醒了再看。”
小娘子當著他的面看了,肯定要問是什麼,他不好意思說。
應向沂不喜歡被控制的感覺,下意識想掙扎。
遲迢好聲好氣地哄:“水潭裡的水不乾淨,看不清——”
聲音戛然而止,他盯著水潭裡映出來的臉,心情激盪。
從入夢開始,他幻化成人形,臉從來都不一樣,大多平平無奇。
可今天,在夢裡的他,赫然用的是自己的臉。
遲迢不願承認「妖界第一美人」的稱號,但也知道自己的相貌有多出眾,見過他一面的人,肯定不會忘記。
應向沂抓住他的手腕:“鬆開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遲迢捂得更緊了。
他對應向沂隱瞞了身份,不能讓自己的臉暴露。
“出去再看,我答應你一個要求,如何?”
應向沂停下動作:“真的?”
遲迢鬆了口氣,從衣襬上撕了塊布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行,鬆開手吧,我不看。”
“不行,等一下。”
遲迢用布條遮住他的眼睛,趕在他開口之前,道:“兩件事!”
應向沂:“……”
草地軟軟的,兩人席地而坐。
應向沂摸了摸眼睛上的布條,語氣略有些複雜:“你這什麼癖好?”
遲迢清了清喉嚨:“咳,這樣的你別有一番風味。”
應向沂:“……”
神他媽風味,這變態是把他當菜了嗎?
“兩件事。”應向沂伸出兩根手指,“我也不為難你,問你兩個問題,你如實回答。”
遲迢皺眉:“除了名字身份,都可以告訴你。”
應向沂從地上薅了把草扔過去:“一口一個喜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