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當檢察官。
結果是被沉知許一頓好打。
可那天周汝城的妻子找上門來,一副勢必要和她魚死網破的模樣,周洛始一個成年人都快拉不住。
被扯到領口變形,都依舊端正的身姿。
謝司晨凝視著她的校服上衣,控制不住地哽咽。
這薄薄的皮肉之下,該藏著怎樣一具清正善良的骨架,才能在所有的苦痛磨難面前,依舊挺直身軀,毫不妥協?
“你以為你跑出來和那個死丫頭一起控訴洛祺,他就會如你們所想的那樣去坐牢嗎?沉知許,我告訴你,根本不可能!”
那天見過邢婕以後,沉知許留了她的電話。
經過不久的思考,她答應了邢婕的求助,也向她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首先是收集她目前能夠證明自己被誘姦的證據,比如指紋毛髮,比如酒吧的監控,比如那天晚上見過的人,甚至當時留下來的避孕套或是精液。
“不要試圖講道理。”沉知許看著她,“你既然決定了將這件事情揭開,那就再堅定一點。”
“我們讓他坐牢。”
開庭那天沉知許去了,事先也寫過關於周洛祺利用其父周汝城的權力對自己進行猥褻的口供。
在一字一句闡述自己的遭遇時,她一直迎著周汝城的目光。
他的妻子熾熱怨恨的眼神幾乎要將自己吞噬,他卻依舊無波無瀾到令人看不出端倪。
沉知許眉心一跳,只覺得,有什麼事情被她忽略了。
是什麼?
周洛祺的律師替她記得。
是邢婕被誘姦的那天,她已經成年了,而周洛祺並沒有。
他要面臨一定的代價,卻和她們理想中的一切有著無盡的偏差。
邢婕和她父母的哭訴與崩潰像海嘯一樣淹沒了沉知許。
周汝城卻還有心情整理自己的西裝外套。
好似這段時間,因為小兒子的醜聞纏身,被耽誤了評選,名聲也受損的人不是他。
沉知許看著他朝自己走來。
什麼也沒說,只帶著微笑,深深看了她一眼。
沉知許莫名想起,他以前說的,“老師就等著看,看我們知許成為赫赫有名的大律師。”
而今天,她在她嚮往的世界裡,栽了個大跟頭。
他的微笑,是在諷刺她的天真。
“邢婕家裡人已經同意和解了,洛祺沒幾個月就會被放出來。沉知許,我今天來是警告你,你別這麼不要臉,一而再再而叄地影響他的人生!”
一個被窩裡睡不出兩種人。
沉知許狠狠地撇開周汝城妻子的手,恨不得用眼神將她碎屍萬段。
周洛始眼疾手快地上前來,將場面控制住。
“誰影響誰的人生?”
她發現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
周汝城只是被暫時停職,不是革職,說明有人在保他。
而以他在月城教育界的影響力,很容易便能恐嚇正處於高叄的邢婕,以及她的家長。
在那個中年人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的年代,他這樣的知識分子,說女孩子鬧出這樣的事情很可能會影響高考,對制度和法律不太明晰的人便會不假思索地相信。
“我們馬上要高考了……知許,算了,我……”
邢婕的眼淚一直在流,“我沒辦法,我父母也沒辦法……”
周汝城提出和解,不僅願意為她提供教育資源,還會給他們一大筆錢。
當年的十幾萬,已經足夠買下月城的一塊地皮。
“我不知道……我成年了他就可以逃避責任……甚至在認識周洛祺之前,我都還沒有過生日……”
他連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