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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丁教授也真是……”他說了一半忍住了。
她一來他就發現了,她充其量還只是個在讀的學生,這教授就把她一個人丟下做負責人了,底下小白的情商差不多隻有三歲,幾個攝像大哥都是外包。
連醫院這邊的交接都沒做。
她也就這樣接了,理所當然的樣子。
他們團隊都是男人,估計也從來沒把盛夏當女人。
這是盛夏努力搏來的結果,他不想破壞,所以也一直沒說。
但是像今天這種情況,讓一個二十幾歲的女孩子大太陽底下跑上跑下的負責那幾個五大三粗男人的安全,這老頭子到底怎麼想的。
“一會吃了藥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他又把盛夏的帽簷給放下了,近距離看她那雙眼睛,他還是有些吃不消,“下午我基本沒事了,晚飯我給你打包,你今天就休息吧。”
他努力忍著沒有越界的。
但是今天,他實在是沒忍住。
所以他的手一直放在她肚子上,連挪都沒挪一下。
白糖水
那天下午程涼做完手術出來沒看到盛夏其實很著急。
盛夏這個人對安全的定義和普通人不一樣, 三年前就敢一個人半夜三更去郊區夜宵店取材,他把她帶到黑漆漆的小巷子她也半步不退。
因為家庭原因,她對安全方面的警惕性對標的是戰區。
他真的怕盛夏根本不在意什麼在逃殺人犯, 一個人去偏僻的地方取景——因為他前兩天還聽她在跟小白說, 蘇縣這邊還需要找一些背景素材。
滿頭大汗的找了一圈,看著她捂著肚子坐在大太陽底下, 那一刻的心情,無法形容。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錯了。
這三年負面情緒太多, 其中最難熬的, 還是回想起和盛夏戀愛的那一段,他把她送上飛機,他跟唐採西說,他不知道。
然後,從此變成平行線。
他難受過後悔過也在深夜裡痛哭過,但是從來沒有像這一刻,心裡痛成這個樣子。
他就這麼把她丟下了,在她跟他說程涼我害怕之後。
他太害怕了,所以他忘記了盛夏也會害怕。
他和盛夏團隊裡的人一樣, 覺得她足夠堅強,所以, 可以自己戰勝一切。
他錯了。
盛夏生氣的,從來都不是他用消失的方法提了分手。
她生氣的,是她曾經向他伸出手, 而他,放手了。
醫院裡總是會有一些隱秘不宣的忌諱,比如醫生一般都不能說接下來基本沒事了,通常這句話說完, 後面就是雞飛狗跳。
那天下午程涼剛把盛夏送回家,一杯熱水都沒來得及煮開,手機就響了,醫院的電話,他設定了單獨的鈴聲,聽起來烏拉烏拉的很瘮人。
盛夏之前有點中暑症狀,吃了止痛藥後程涼給她弄了溼毛巾,喝了一罐運動飲料,現在人緩過來了,正在懵著,聽到鈴聲又抬起頭。
程涼直接摁了擴音。
醫院急診那邊來的電話,背景音很嘈雜,有警鈴聲也有媒體的聲音。
“程主任你在哪呢?出大事了。”急診那邊的負責人大嗓門一開,“早上那個在夜市砍人的殺人犯,送我們醫院來了。”
盛夏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
“……那人受傷了?”程涼差點用手去摸她的頭,使勁忍下了,打電話的聲音卻啞了。
她肯定會去的,這種素材跟她說你在家休息讓小白拍都行不通。
程涼索性不勸了,一邊開著擴音聽那邊急診醫生跟他說那個殺人犯的情況,一邊幫盛夏換了個溼毛巾,幫她拿了攝像機,順手給她重新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