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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鹿城醫院也從來都不算說得上話。
他在鹿城醫院大多數時間都是旁觀者,根本不說話。
“加一下吧。”發呆時間太久,小師弟絮絮叨叨一通之後又繞了回來。
程涼在後座開啟了自己的微信二維碼,直接把手機遞了過來。
他嘴裡還咬著棒棒糖,頭髮是她剛認識他的時候的長度,沒有剪短,那撮呆毛也還在。
雖然物是人非,但卻似曾相識。
盛夏接了手機,掃碼,申請,再把手機還給程涼。
程涼原來預設的微信頭像換成了擎天柱,動畫片版的,藍天下面很古樸的一個紅藍機器人舉著拳頭很中二的樣子。
他透過的也很快,透過之後非常迅速的發了一條訊息。
盛夏一直沒有點開。
小師弟看著導航問程涼:“程主任,我們回醫院還早,要不要順道送您回家?”
“不用。”程涼推了個地址給小師弟,“把我送到這個地址就行,謝謝。”
“病人家吶?”小師弟看了一眼就瞭然,“您還真是敬業,肩膀都這樣了還不忘看病呢。”
盛夏又抬眼看後視鏡。
“送個藥。”程涼看起來並不願意多說。
“把您送到那您怎麼回醫院啊?”小師弟挺體貼,“那邊離醫院挺遠的。”
“隨便找個順風車吧。”程涼回答。
他興致不高,一夜未睡本來臉色也難看,吃了盛夏給的糖之後才稍稍好了一點。
“那要不……”小師弟看向盛夏,“師姐,我們等等程主任?他肩膀上個月受了點傷現在用不了力,也開不了車。”
“好。”盛夏答得很乾脆。
開不了車還硬要來機場接他。
他還真就是什麼都沒想就來了……
盛夏低頭,點開那條微信。
抬頭是程涼那個擎天柱的頭像,後面只有三個字:【對不起。】
“盛夏的前男友是我。”……
盛夏這三年為了取材跑了不少地方, 很多國家很多場景地貌,像這樣全是戈壁沙漠的她也單獨開車闖過好幾次。
這邊的路況確實不太好,國道修路, 小師弟繞著小路走, 怕震到後備箱的裝置,開得戰戰兢兢。
才開了幾十公里, 車子就很快樂的陷進了沙地裡,盛夏抬腳就把小師弟踹出了駕駛座。
“後面推車去。”她倒是一點都不慌。
姑娘叼著棒棒糖, 指揮著車上兩個男人把裝置箱扛到安全的地方, 自己防曬衣擼起了半截袖子,單手拿著方向盤,半側身一隻胳膊靠在椅背上,一邊喊著小白小白加把勁,一邊用力一腳油門轟出去。
匪裡匪氣的,嘴角還彎彎地翹著,一頭短髮迎著陽光碎碎的蓋著小巧的耳朵,像是鍍了層金邊。
完全陌生的盛夏的樣子,卻仍然耀眼得讓人移不開眼睛。
吉普車轟隆一聲翻上了土坡, 盛夏剎車,小師弟一邊灰頭土臉的吐著進嘴的沙粒, 一邊任勞任怨的和程涼一起把之前怕受損扛下來的裝置箱又重新扛上車。
盛夏霸佔了駕駛位,沒打算再讓菜雞小師弟開車。
等著搬東西的間隙,她看了眼坐回後座的程涼。
“你肩膀怎麼了?”她問他。
今天看他用力才注意到他一直沒有用自己的左手。
重逢後這算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他說話。
“沒事。”程涼頓了頓才開口, “以前的老傷,上個月不小心又碰了一下,這段時間不能太用力。”
盛夏手指敲著方向盤,沒有再接話。
小師弟滿頭大汗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