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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程涼有些後悔自己剛剛丟掉的煙,他現在需要一些東西來讓自己鎮定,“這三年我一直在想你最後發的那封郵件,那封讓我摘掉蒙著眼睛的布條看清楚自己在磨什麼磨的郵件。”
盛夏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我還沒有前程似錦,但是我確實摘掉了那塊布條。”
不再埋頭原地轉圈,而是睜著眼睛痛並生活著。
他在向前。
所以他聽到了盛夏的名字,就沒忍住冒失的出現在她面前。
然後他就看到盛夏衝他咧了咧嘴:“那恭喜你,程主任。”
恭喜你,不再庸庸碌碌。
挺真心的,就是語氣裡隱著咬牙切齒。
【對不起。】
小白覺得, 他真是個很懂事體貼的孩子。
他覺得師姐和程主任之間的氣氛不對勁,他怕師姐一言不合又跑路了到時候還得他跟著丁教授,於是他找到夜宵店後自己一口都沒吃就打包了一大堆東西, 到了家衝著空氣大吼一聲:“程主任, 師姐,出來吃夜宵!”
空氣一陣凝固。
完全看不懂氣氛的小白放下了手裡的燒烤, 又叉腰更大聲地吼了一句:“我還買了酒!”
為了讓師姐和程主任關係變好,他用光了兩百塊還自己掏了錢!
樓上門開了, 盛夏面無表情的站在欄杆邊看了小師弟一眼。
怎麼說呢, 他真的買了一堆吃的,一堆是字面意思,特別實誠。
盛夏又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剛從後院走回來的程涼。
他要麼口袋裡還有一包煙,要麼就又把那包揉成團的香菸撿回來了,嘴裡叼著一根,煙霧瀰漫裡抬頭和她對視了一眼。
好嘛。
這下大家都撕掉久別重逢的偽裝,他抽菸也不避著她了。
“師姐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雞脆骨,加了孜然沒要辣椒。”小師弟忙著邀功,“啤酒也特意拿了一瓶不冰的。”
程涼摁滅了手裡的煙, 又看了盛夏一眼。
當初那個無論如何都不肯吃夜宵的小丫頭,現在也知道吃雞脆骨喝啤酒了。
程涼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
盛夏是他自己弄沒得。
這三年, 生活翻天覆地變化的不止他一個,他當初存著好玩的心思騙著哄著吃夜宵的姑娘,也長大了。
原本就獨立的丫頭, 現在不但獨立,她還學會了豎牆。成年人之間的那堵牆,自己和別人分得一清二楚的那堵牆。
他被劃到了別人的範疇。
自找的。
但是他嘴裡的煙味卻苦得他的胃一陣翻騰。
一瓶冰啤酒灌下去也沒能壓下胃裡的翻騰,反而看到盛夏動作熟練的倒酒喝酒, 變得更堵了。
她他媽的都學會單手開啤酒瓶蓋了。
喝完一瓶居然還打算再開一瓶。
程涼的手比腦子快了一步,摁住了盛夏準備開瓶的手。
說真的,這丫頭動作裡的江湖氣讓他有那麼一瞬間都想揍人。
誰把她帶成這樣的?那個該死的梳著長頭髮滿嘴藝術修養的丁老頭?
“都幾點了,一瓶不夠還想喝兩瓶?”程涼心裡有氣,話也說得不太客氣。
“兩瓶啤酒對師姐來說是小意思啦。”小師弟喝了酒,話比原來更多,“我跟她認識那麼久好像就沒見過她喝醉。”
“你們經常喝酒?”程涼一直摁著啤酒瓶蓋子,盛夏抬眸看了他一眼,倒是沒堅持,站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
不是她想喝,是小師弟雖然特意給她點了份不辣的,但是燒烤上的辣椒粉還是黏了一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