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慫換周弦就鑽被窩了的吐槽,心想,他不慫哎,他鑽的也很自然呢。
而且,她還挺想知道程涼最後會不會接下甘老師父親這個病例的。
於是她往程涼那邊鑽了鑽,還貢獻出了自己的抱枕讓程涼可以躺的更舒服。
“這個手術你要做嗎?”她問得也很自然。
“明天找老林問問。”程涼蹙著眉看著報告,“我們這個團隊做這個手術太勉強了,如果真的要做,得向鹿城那邊要資源。”
……
“你趕緊睡。”他看著盛夏居然也坐起身試圖拿床頭櫃上的本子。
“我要把計劃表劃掉。”盛夏額頭藍幽幽的頂著退燒貼,掰開了自己的膽囊筆。
程涼很無語的默了半秒,又被盛夏手裡的膽囊筆弄得心疼了半秒,最後認命地把毯子拿過來裹住盛夏露出來的上半身。
“十分鐘。”他拿出了醫生的威嚴。
“十五!”被裹成球的盛夏討價還價。
被子下面,兩人已經又貼成了當初在衛生所的模樣,盛夏赤腳抵著程涼的小腿,因為發燒腳心熱乎乎的。
都很自然。
兩人想。
真好。
二更
半夜裡, 程涼起來給盛夏量了兩次體溫,快天亮那次燒終於下去了。
她睡得很好,物理降溫對於普通發燒很有效果, 一覺睡醒已經神清氣爽。
反倒是忙了一夜的程涼還在睡。
他蹙著眉平躺著, 一手搭在自己的額前,睡得並不安穩。
盛夏稍微動了動, 他就閉著眼伸手過來手心精準的搭在她額前,摸了摸確定沒摸到熱度, 又翻了個身睡了。
翻了身, 就離同樣側身的盛夏很近。
盛夏放輕呼吸,看著他。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簾漏了幾縷灑在床上,盛夏伸手,遮住了照在程涼臉上的那一縷。
他眼睫毛真的很長,閉著眼睛的時候,厭世感消失,耷拉著的眼角顯得很安靜很乖。
他的五官其實很優越,要不然盛夏也不會只見一次面就對他印象深刻,這麼近的看, 只覺得這個人真的就是照著她的審美長的。
他很累,肩上的擔子是具象的沉重, 可自從他們在一起後,他再也沒有那麼悲傷過,噩夢裡的那個沉默哀傷的程涼, 逐漸淡去,逐漸變成真的只是一個噩夢。
盛夏屏住呼吸,湊上前,嘴唇輕輕碰了碰程涼眼角的淚痣。
程涼眼睫毛顫動了一下。
盛夏嚇得不敢動了, 撐在那裡,等他再次睡熟,又湊過去輕輕碰了碰他的嘴角。
程涼睜眼。
盛夏逆著晨光,衝他笑。
程涼有那麼一瞬間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只能先拽緊了盛夏的手腕。
手心溫度讓他迅速回過神,起身拿起床邊的體溫槍衝著盛夏的腦門就是一槍。
盛夏:“……”
程涼:“退燒了。”
盛夏:“……”
程涼放下體溫槍,後知後覺:“你剛才是不是親我了?”
盛夏:“沒有。”
盛夏:“再睡會吧,我們還能再睡一個小時。”
新疆日出晚,現在才八點多。
一邊說的很冷酷,一邊拉開程涼的胳膊往他懷裡鑽。
程涼終於確定:“你剛才偷偷親我了。”
盛夏:“是啊,然後你拿槍打我。”
程涼:“……那是體溫槍。”
盛夏改口:“是啊,然後你拿體溫槍打我。”
程涼愣了一會,摟著盛夏開始悶聲笑。
“再睡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