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他說:“三年前就愛了,但是那時候覺得這個字分量太重,害怕了。”
猶豫了八天,差點徹底錯過。
他說:“盛夏,我愛你。”
這三個字,必須他先說。
“程主任您真的是勤儉節約……
這三個字很重。
盛夏並不長的人生裡, 從來沒有聽到有人會把這三個字說出口。
哦,唐採西會說,但是不會這麼鄭重的, 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而且這人把話說完就坐回到駕駛座, 摁了一下喇叭,屁滾尿流跳車的小白又動作利索的跳上車。
一如既往的沒有眼力見, 心有餘悸地拍拍胸口,說:“我還以為你們打算把我丟在路上讓我自己走回去了。”
……
盛夏只能把一肚子的想法嚥了下去。
其實, 除了臉紅心跳, 她也不知道她應該說什麼。
她對程涼的感情還沒有厚重到可以說出這三個字的程度,程涼也知道,所以他沒有等她的回答。
但是這三個字……
他這麼早就開始了麼?
離開了三天,盛醫生已經回到自己的城市,新來的那個普外主任胡醫生比程涼還要高一級,性格和盛醫生不太一樣,不愛說話,來蘇縣的目的也很簡單——他要在程涼建了肝膽外科icu的基礎上,兩年任期內讓蘇縣留下可以獨立完成包括三級以內外科手術的手術團隊。
程涼辛苦三年留下來的火種在下一個外科醫生到來之後, 成果開始顯現——如果不是他拼拼湊湊搞出了兩個床位的icu,胡主任這樣級別的醫生也不會放棄市裡的醫院選擇來縣城援邊。
他開了頭, 創造了條件,才能有後面的前赴後繼。
蘇縣醫院大搶救這件事上了自治區電視臺,程涼在最後這一個月的門診預約都滿了, 手術也是排的滿滿當當。
而他一直在等待的機會,也終於在他和盛夏回到蘇縣第一週週末的時候突然降臨。
那是個挺普通的下午,程涼做完一臺腹腔鏡手術回辦公室寫病例,盛夏搬了個凳子坐在程涼旁邊那張空的辦公桌上剪影片, 除了盛夏偶爾拿著縮寫去問程涼之外,基本沒有什麼對話。
只是,兩人吃的餅乾是同一包,盛夏不愛吃甜夾心,所以只掰了邊緣的蘇打餅乾吃,中間的牛軋夾心就放在袋子裡,程涼等盛夏這邊積攢了一小袋就會拿走邊喝茶邊吃。
辦公室裡人來人往,也沒注意到他們兩個這麼隱秘的秀恩愛。
直到院長助理走過來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程涼這邊還有小半包沒有吃完的牛軋夾心。
“程主任,您現在如果有空的話,能不能去一趟院長辦公室?院長找您有事。”院長助理很客氣。
說完,停頓了半秒,看向盛夏:“盛導,您看,這是不是就不需要拍了?”
他知道這幾個月這個紀錄片導演在醫院幾乎和程主任形影不離,但是,總沒必要什麼都拍的,醫院也有秘密。
盛夏其實一開始並沒打算拍,被這麼一問反而動心了。
導演本能,覺得這裡面估計得有什麼。
“讓她拍吧。”程涼說,“不合適的內容也不可能會剪到片子裡去。”
他一邊說一邊動作很自然的把那半包夾心用保鮮袋裝好放到抽屜裡,和簽字筆一起。
院長助理在一旁笑:“程主任您真的是勤儉節約的代表。”
盛夏:“……”
程涼咳了一聲,先他們一步走出了辦公室。
曬黑了有曬黑的好處,起碼臉紅不容易被看出來。
盛夏也拿了攝像機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