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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老師父親的病例,蘇縣醫院連線鹿城醫大附屬醫院安排了兩次會診,林主任的意見和程涼是一樣的,他也認為甘老師父親的情況,還是送到儀器精密先進的大城市做風險較低。
“敬健康。”……
閨蜜久別重逢肯定會伴著尖叫和眼淚。
很多人印象裡那個非常冷靜專業的盛夏盛導演, 此刻正當著所有人的面抱著唐採西又哭又笑。
兩個姑娘啊啊啊的,程涼在她們倆特殊的閨蜜語中依稀分辨出類似你頭髮為什麼不剪和你瘦了你手上的老繭怎麼回事之類的寒暄。
旁邊的周弦已經見怪不怪,清點完裝備和人, 站在程涼身邊, 給他遞了張表格。
“簽字吧!”他累死了,得帶隊, 得安排大家的飲食住宿交通,新疆還特別大, 機場下來坐車坐的骨頭都散了。
程涼看著表格。
周弦給他帶來了半支手術隊伍, 一個麻醉醫生,兩個熟手護士,一個周弦,以及裝置。
都是他們數十次手術模擬中出過問題的薄弱環節。
周弦其實有些尷尬,他們兩人這三年除了程涼每年回醫院那兩週時間偶爾有基於工作的聊天之外,剩下的就是程涼那天半夜三更給他打的求助電話了。
電話裡不覺得生疏,真的看到人了,還是會有距離感。
程涼這三年磨礪下來,站著低頭看錶格的樣子, 很有主任感了。這讓周弦有一瞬間的猶豫,在想他現在是不是不能叫程涼師兄了, 是不是應該改口程主任了。
這人在電話裡求助的時候太慘了,他忘記這人本質上還是個有錢有能力的社會精英了。
結果這位社會精英簽完字,沒有馬上抬頭, 而是低聲罵了一句髒話。
他說:“操。”
周弦:“?”
“這字籤的我他媽有種孃家來人的感覺。”程涼大概也覺得這話說出來丟人,重重地拍了下週弦的肩膀,說,“謝了, 真的。”
周弦被拍的一愣,鼻子莫名其妙一酸。
於是走近一步,清清嗓子,問程涼:“你以前租給我的房子,七折租不租?”
程涼:“…………”
“那裡離上班真的近。”周弦看著還在用閨蜜語聊外星話的兩個女人,誘惑程涼,“而且我過去住了,西西肯定也會一起。”
有唐採西,就有盛夏。
這是固定公式。
“六折。”程涼拍板,“六折一個季度,之後按八折算。”
“我他媽大老遠的鹿城飛過來就只能抵一個季度?”周弦震驚了。
“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摳?”程涼也找到了熟悉的無力感,“你現在在鹿城的工資比我在這裡的高,家裡也不是沒錢!”
周弦身上這身外套抵他在這裡兩個月工資了好嗎。
“攢老婆本啊。”周弦理直氣壯。
“……我不用攢?”說的好像誰會沒老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