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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被這丫頭戳了一刀,生疼生疼的。
“切。”他低低地哼了一聲,拉開抽屜,把棒棒糖丟到抽屜裡。
那裡面,放了好多他偷偷攢下來的簽字筆。
盛夏
盛夏的手術被安排在上午第二臺,一大早護士就拿著消過毒的病號服進了病房,噼裡啪啦一通交代。
吃了一週半流質昨天晚上還吃了清腸胃藥拉了一宿的盛夏餓得軟趴趴的,只在護士強調病號服得反著穿把後背穿到前面的時候愣了下。
“這樣方便穿脫。”護士解釋。
簡單的一句話,卻讓整個膽囊切除手術瞬間變得具象起來。
“害怕啦?”劉阿姨看著盛夏白著一張小臉蔫蔫地靠在唐採西肩膀上,真心關心,“其實沒什麼的,進了手術室上了麻醉你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覺睡醒,病就好了。”
劉阿姨喜歡盛夏。
最開始只是覺得這孩子白淨文氣看起來家教很好,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相處之後發現這孩子連和朋友聊天玩鬧都挺直著背,每天半流質晚上餓得不行了也完全不會想偷點吃的,明明已經考上研究生了,還是天天雷打不動地學習背單詞看書看影片,有條有理一板一眼的。
劉阿姨覺得盛夏這樣的孩子,是會有大出息的。
可就是這麼一個大有前途的孩子,心地還很好。
昨天盛夏和程醫生聊完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她面前兩眼亮晶晶地告訴她,她手術前可以先找個信得過的人做委託人。
“不是家人也可以的。”盛夏得到了程涼肯定的答覆,終於可以把自己心裡藏著的想法宣之於口,“只要是你信得過的人就行。”
劉阿姨當時心情複雜到只能拉著盛夏的手半晌說不出話,她太羨慕這孩子的父母了。
她只能緊緊握著盛夏的手,不停地點頭。
一覺睡醒,病就好了。
她給了盛夏最美好的祝福,看著盛夏躺在病床上被護工推進電梯,她的好朋友一臉緊張地跟著跑,然後被護士攔在了電梯門口:“家屬去四樓手術等候區等。”
被攔住的唐採西眼眶都紅了,衝著電梯吼了一聲:“你快點出來啊,我害怕!”
這話太荒唐了,盛夏笑了,護士也笑了。
真好啊,劉阿姨看著熱熱鬧鬧的走廊。
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躺平被人推著走對於盛夏來說是個很新奇的體驗,她終於知道影視作品裡那些進醫院的人為什麼總有天花板的鏡頭了,因為躺著只能看到天花板。
醫院天花板上的白熾光燈一盞盞地後退,自動門一扇扇地開啟又合上,病床滾輪在地上快速摩擦的嘎吱聲,還有越來越冷的溫度。
盛夏嚥了口唾沫,緊張恐懼的實感開始變得無法忽略。
“這也是種體驗。”她告訴自己。
“這也是一種歷練。”她裹在被子裡的手握著拳給自己打氣。
然後護工就把她推到了一個大房間裡,裡面並排躺了四五個和她一樣被棉被裹著的病人。
“……到了麼?”盛夏懵了,支起腦袋。
這手術室和她想象的不一樣啊,大通鋪的?
“先在這裡等,輪到你了會有人推你進去。”護工莞爾,“這裡是等候室。”
盛夏臉一紅,重新躺平。
這種感覺太詭異了,她側頭就能看到旁邊挨著她躺的陌生人,那個中年人也一樣被被子裹得嚴嚴實實,見她側頭,還衝她笑:“這麼年輕,做什麼手術啊?”
“……”這樣的環境聊天,盛夏艱難地也跟著笑笑,“膽結石。”
“我開肚子,腸子。”那中年人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