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至於早餐店的門面房,也賣了,但是這錢不能給你們兩個小的,這錢,我和你爸爸一人一半。”劉阿姨繼續說,“我那一半用來給我救命,至於你爸的,就給他養老,你們不想管他,就隨他去。”
“你們看,成不成?”劉阿姨沒有問她老公,她直接看著她兒媳婦。
圍觀了全程的盛夏在劉阿姨看過來的時候衝她豎了豎大拇指。
阿姨您那些天天家長裡短的電視劇,真沒白看??
程涼
病重的劉阿姨用畢生家長裡短積攢的內力給自己爭取到一個讓家屬和林主任和平詳談的機會,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她的家人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一切都等和林主任談完了再說。
病房裡又一次恢復了安靜,劉阿姨那些神態各異心思不同的家人都低著頭玩手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而打了一場勝仗的劉阿姨,半靠在床邊,焦黑的病容平靜無波,無喜無憂。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把握所有的機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
哪怕她最親的人都覺得救活她的代價太大,不值得讓活著的人傾盡所有。
她並沒有讓他們傾盡所有,她只是拿回了自己應得的那一份,作為一個家庭的女主人,作為孩子的媽媽,作為男人的妻子應該拿的那一份。
她很想念她已經過世多年的母親,她嫁人以後每次囊中羞澀就會去母親家裡坐一會,什麼都不說,走的時候母親總會往她的口袋裡塞一點錢。
現在,再也沒有那麼愛她的人了。
住院部十八樓那天 盛夏程涼
程涼的心情糟到極點。
倒不完全是因為醫鬧,這種事遇到多了除了心越來越冷之外,能調動起來的憤怒情緒反而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