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糊弄過去,她也再不對我起疑心的。”但是最近這段日子,怎麼在女兒的口中說來,這李令婉竟然這樣的精明瞭?而且今兒還想出了要將怡和院進出的東西都記賬的法子來?這往後可是再不好從她的手裡撈油水了。
吳媽媽畢竟年紀大,經過的事多。相比較畫屏只會不斷的抱怨,她倒會追本溯源。於是她就問著:“怎麼以前不見三姑娘疏遠你,親近那兩個小丫頭,現下就這樣了?且今兒她做的這一出,只怕她對以前你拿她東西的事已經起了疑,所以這是要防你呢。你且仔細想想,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樣疏遠你,防範你的?”
畫屏聽了,真個就皺著眉頭去想。想了好一會,她就有些遲遲疑疑的說著:“仿似自打上次姑娘摔了腦袋再醒過來之後她就對我這樣了。”
吳媽媽沉吟著:“近來我也聽其他人說起過,說是三姑娘懂事了不少呢。性子也好了,對著丫鬟也和善了,還會對她們點頭微笑,再不如以前那樣的驕縱跋扈了,倒簡直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
“對,對,”她這樣一說,畫屏立馬附和著,“我近來也覺得姑娘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做什麼事了,去哪了,不是帶著小扇就是小玉,完全的就避開了我。且她的性子確實是變好了不少,至少這些日子,我們怡和院裡的丫鬟沒有一個捱過她罵的。”
頓了頓,又皺著眉頭想了一會,隨後也遲遲疑疑的說著:“娘,聽你這樣一說,她仿似,仿似真的跟變了一個人一樣啊。”
兩個人一時就都沒有說話。
當初李令婉在梅園裡摔了腦袋之後,吳媽媽也趕去看了。就見李令婉一腦袋的血,臉色煞白,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隨後請的大夫過來看了,也只搖頭說難救活的。老太太當時也只以為李令婉這肯定是不行了,都已經教人備下後事需要的東西了。可怎麼過了一個晚上她就好了,而且隨後瞧著還生龍活虎的,一點事都沒有的樣子?那時候旁人都只說三姑娘是個福氣大的,半隻腳都已經踏進了閻王殿的門檻了,可閻王愣是不收,將她給放回來了。
但現下仔細吳媽媽和畫屏這樣仔細的一想,卻覺得有點怕了起來。
縱然是現下外面日光正強,可冬天風大,颼颼的穿堂風只吹的兩個人身上連骨頭裡都覺得冷浸浸的,全身,包括一顆心都是冰涼的。也不曉得到底是給冷的,還是給怕的。
畫屏就哆哆嗦嗦的抱著自己的胳膊,勉力的一笑:“娘,怎麼,怎麼我覺得心裡有點瘮的慌?”
吳媽媽也覺得心裡瘮的慌。
她年紀大,聽到的怪事也就多。而且又因為老太太篤信鬼神的緣故,所以連帶著吳媽媽凡事也愛往那上面想。
當下她定了定心,隨後謹慎的四處望了望,見沒人,她這才傾身過來,壓低了聲音說著:“我在想,是不是那日三姑娘她摔到腦袋的時候有什麼不好的東西上了她的身。你想,那個時候她奄奄一息,最是虛弱,陽氣就不足,難免就會被周邊徘徊的什麼不好的東西給盯上了,隨後就上了她的身”
一語未了,早被畫屏的一聲尖叫給嚇了一大跳,下面的話就沒有說出來。
畫屏已經是整個身子都挨近了過來,又伸手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胳膊,一張臉都嚇的發白了,聲音也都是顫的:“娘你不要嚇我啊。你的意思是,是這些時候我天天見到的姑娘其實不是姑娘,而是一個,一個,”
鬼這個字眼她沒敢說出來。只是舌尖上顫了幾顫,最後還是硬生生的被壓了下去。
吳媽媽心裡其實也怕,但她還是鎮定的呵斥著畫屏:“怕什麼?現下都過了兩個多月,她不也好好的,沒有對你做什麼?”
只是話雖然這樣說了,畫屏依然還是害怕。
能不害怕嗎?她可是要經常日夜面對著李令婉的。只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