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昊從身後的壁櫥裡拿出來一瓶安神的藥遞給容昭:“沒有副作用,覺得心緒不寧的時候可以吃一顆。”
容昭沒接:“不用了謝謝。”
“你不用這樣急著跟我劃清界限,”吳昊拍了下容昭的肩膀,真誠地說道,“你應該多瞭解一下我,我比周賤人優秀多了。”
“對了,昨天晚上週賤人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喝酒,我當時在出現場,沒理他,後來再打他電話就打不通了,”吳昊繼續說道,“他跟你聯絡了嗎?”
容昭撩開吳昊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沒。”
吳昊挺高興,一下把周燁的安危拋到了九霄雲外:“這麼說,你們沒在一起過情人節,那可太好了。”
“中午一塊出去吃嗎,門口新開了一家烤魚店,還有好喝的珍珠奶茶。”
容昭偏過臉,看著旁邊桌上放著的一束玫瑰花,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嘴唇。一個溫柔的聲音從腦海深處響起,像在他的耳邊低語。
“你要記住,這是一個玫瑰味的吻。以後見到聞到關於玫瑰花的任何,都要想到我。”
這是周燁給他下的咒,是他對他的懲罰。
咒語應驗,從此以後,他永遠活在他的心裡,像一朵終生開不敗的玫瑰花。
容昭從電梯裡下來,抬眸看見走在自己前面的人,是周燁。他微微垂著頭,一隻手插在口袋裡,走得很慢。
依舊是熟悉的那身衣服,白襯衫,黑褲子,黑色制式皮鞋。
整個走廊只有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中間相隔的距離並不長,卻又像隔著整整一片汪洋大海,一個無法後退,一個不敢往前多走一步。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周燁回過頭看了容昭一眼,什麼也沒說,繼續往前走了。
容昭看了看周燁的臉色。
他的鬍子沒有刮,眼裡冒著紅血絲,也不說話,完全沒有平常意氣風發活潑開朗的樣子,也再不會笑著叫他容容。
他太.安靜了,靜得可怕。
這種感覺讓容昭感到窒息,像自己拿著一把刀親手把他殺死了一樣。
周燁一走進辦公室,所有人都停住了手上的工作,抬頭看著他。
範瑤忍不住舉了下手:“周隊,您還好嗎?”
“挺好的,肖潛幫我寫個遲早檢討,”周燁一邊往裡面的小辦公室走,一邊繼續說道:“一會交給齊局。”
說完走進辦公室關上了門。
曹璐璐在市局大門口被門衛劉叔攔住了:“怎麼又是你?”
曹璐璐今天的打扮很低調,穿著一件灰色的T,淺藍色牛仔褲,腳上踩著一雙白色帆布鞋,沒化妝,簡單地紮了個馬尾。
她的臉色不太好,看起來像是一整夜沒睡,聲音透著一股憔悴和無力:“我想找周隊。”
劉叔問道:“提前說過了嗎?”
曹璐璐輕輕搖了下頭:“沒有。”
周燁站在辦公室視窗,一根接著一根地抽菸,宿醉令他頭腦昏沉,思索起問題來腦子像被蒙了一層漿糊,只得抽菸提神。
看見曹璐璐,周燁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門衛室,讓曹璐璐進來。
周燁摁滅菸頭從辦公室出來,經過容昭身邊的時候帶起一股濃濃的煙味。
容昭微微擰了下眉。
周燁把曹璐璐帶到走廊窗邊:“你前男友的案子我看過了,因為是性質一般的舊案,要調到市局需要走程式,估計明後天吧,順利的話會轉過來。”
曹璐璐本應該高興,可她此時的神情並不好,像是要哭出來:“我昨晚做夢夢見他了,他不太好。”
周燁不知道該說什麼,曹璐璐是個成年人,心裡應該很清楚,她男朋友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