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殺死埋在半山上的那個人的屍骨已經在昨晚被發現了,林洪澤雖然談戀愛的時候蠢,調查其案子來思路清晰得很。
他們或早或晚會根據那具屍骨身上的線索查到他身上,容昭是個警察,再清楚不過警方的辦案方式和手段。
容昭推開法醫室的門,看見吳昊正頂著黑眼圈坐在電腦前在吃早飯。
“催什麼催,別催了,老子給你們忙了一夜了,情人節都沒過。”吳昊一聽見推門聲就炸了,人都沒看就開始罵。
他昨天晚上捧著一束親手摺的玫瑰花來到容昭家樓下,人都沒見著就被領導一個電話叫過去出現場了。
吳昊抬頭看見是容昭,像變臉一樣換了副面孔,溫文爾雅地笑了笑:“昭昭。”
說完拉了張椅子:“來,坐。”
容昭坐下來,看了一眼吳昊的電腦螢幕,上面一大堆法醫檢測資料,密密麻麻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
他隨口問道:“你在忙嗎?”
“沒有,已經忙完了,”吳昊把手上沒吃完的煎餅果子扔進垃圾桶裡,這種食物太影響他在心上人面前的形象,“昨天晚上過得還好嗎?”
容昭點了下頭:“還行,你呢?”
“不太好,”吳昊抱怨道,“昨晚被拉去現場了,忙了一夜。”
容昭繼續問道:“有案子?”
吳昊點了下頭:“一具白骨,死了一年了。”
容昭擰了下眉:“一年?”
一般埋於土中的屍體,經過2~3年,軟組織變為灰汙色,似泥漿狀物質,白骨化過程即告完成。如土質乾燥,有時需7~8年才成為白骨化。
一年的時間不足以讓一具屍體變成白骨。他殺了那個人之後,已經過去六年了。
容昭繼續說道:“一年怎麼會變成白骨,你確定只是死了一年?”
吳昊從桌上的資料夾裡拿出來一份屍檢報告,指了指上面一堆數值:“死者的確是死了一年,白骨化不是自然形成的,他身上的皮肉是被人一刀一刀割下來的。嚴格來說,這不能叫白骨化,這叫凌遲。”
容昭聽完吳昊的話,又看了看屍檢報告上的死者身份,男,二十六歲。
被他殺死的那個人是個中年男人,年齡在三十五歲以上。
吳昊的屍檢報告不會出錯,只能說明,昨晚在半山上被發現的屍骨不是他殺死的那具。
就算這樣,容昭也並不認為自己對周燁的拒絕是錯誤的,真相遲早會浮出水面,或早或晚的差別罷了,結局早就註定了。
吳昊嘆了口氣,有點於心不忍地說道:“兇手選擇一刀一刀凌遲死者,這該是有多大的仇恨啊。我當法醫這幾年,就沒見過這麼狠的。”
“一般人,殺了個人都嚇得要命,這還能冷靜得一刀一刀分屍,兇手要不是心理素質太強大,就是個變態。”
容昭把手上的屍檢報告還給吳昊:“死者的身份查到了嗎?”
吳昊看了一眼電腦螢幕右下角的時間:“DNA檢測已經出來了,正準備跟失蹤人口資料庫進行比對,順利的話,今天中午十二點前就可以出結果。”
容昭起身:“那你忙吧,我先走吧。”
吳昊叫住容昭:“你過來找我是為什麼什麼事,還是就想來看看我?”
容昭看著吳昊飽含期待的眼神,想起自己過來的目的,一是打探訊息,二是跟吳昊劃清楚界限。
吳昊微微笑了一下:“那些紙玫瑰,你拆開看了看?”
“沒有,”容昭如實答道,“我來是想跟你說,以後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又道:“我不喜歡男人。”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底氣不足。
吳昊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