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想到,寶珠這樣大膽,當街說我恢復自由身什麼的。
我目光轉向太子,他騎著一匹白色的駿馬,被人群擠到了邊上,侍衛們艱難地攔著擠來的人。
他應當也是聽到了那一句,似是心情不太好。
我笑了。
算了,隨寶珠鬧騰去吧。
反正,我本來也打算任性一把。
不經意一瞥,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定睛一看,是曲櫻。
她在人群的邊緣,好像不清楚前邊發生了什麼,不過有錢撒到了她跟前,她也跟著周圍的人一起去撿。
待到事了人散去,太子也發現了她,上前把她拉起來,臉色難得地,有些黑,「你怎麼在這?」
我也下了馬車上前。
曲櫻看到我們,有些尷尬,手裡捏著幾枚銅板,不知道手該往哪放,「我,我來找你。」
太子讓她把銅板丟了,曲櫻燙手似的把那幾枚丟得老遠。
我溫柔的語氣,「曲姑娘不必在意那幾文錢,我這裡有更貴重的東西,要轉交給你。」
我向她伸出手,掌心,放著一枚龍紋玉佩,乳白的玉透著幾縷煙霧般的紫,雕刻精細,盤龍栩栩如生。
「這是,我與殿下當年的訂親信物。」
我與容鈺訂親時,他特意請來最好的玉匠,親自去尋來一塊罕見的菸絲紫玉,還畫了樣,讓雕成一對龍鳳佩,卡在一起可以合成一整塊,看不出一絲痕跡,巧奪天工之作。
我戴龍佩,他戴鳳佩。
他的鳳佩,很久沒有戴過了。
我把龍紋玉佩遞給曲櫻,她卻遲疑著,遲遲不敢接,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往太子身上掃,希望他能指點她如何反應。
太子接過我手中玉佩,看著它,有些疑惑,許是不知道竟然還有訂親信物。
曲櫻眼巴巴地看著漂亮的玉佩,「我,我可以看看嗎?」
太子隨手把玉佩給了她。
「另一半玉佩,孤,許是掉在河裡了,改天送還給姜姑娘。」
我,「不用了,本就是你找人雕的玉佩,你自己拿著就好。」
正想離開,那邊曲櫻不知摸到個什麼小機關,一整塊龍紋玉佩,忽然碎成了滿手碎玉。
她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晶瑩乳白的碎玉散落一地,發出細微又清脆的聲響。
曲櫻登時眼淚就掉下來,六神無主,「我不是故意的。」
寶珠陰陽怪氣,「是啊,你只是忽然力大無窮而已。」
我頭疼地讓寶珠閉嘴,有些無奈,「這是,應當動到了玉佩裡的機關。」
當初容鈺把玉佩交給我時,挑著眉含笑說此佩天下無雙,最厲害的玉匠雕刻而成,裡面有複雜精巧的小機關,若是換一個人戴,它可不依的。
我當時以為只是玩笑話,沒想到竟真有玉匠能雕出這樣的玉佩。
不過這塊玉佩已經不屬於我了,碎了便碎了,我也不太在意。當初給我玉佩的人,自己都忘記了這玉。
我不經意地看了眼他。
太子怔怔地盯著滿地的碎玉,似是有些恍惚,又似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陣心慌,半晌,揉著眉心,輕嘆。
「碎了便碎了吧。」
秋去冬來,銀裝素裹。
我沒了未來太子妃的頭銜,身上擔子忽然輕了好多,難得悶在府中,過了幾個月安閒自在的日子。不過孃親總覺得我是太過傷心,勸我出去走走透透氣。
她從一堆請帖裡面挑出來一個格外精緻華貴的,「貴妃娘娘籌辦了一場賞梅宴,在京郊的十里梅岸,淮月,這一場你可不能再推掉了。貴妃可是特意給你下了請帖的。」
我拈過隨請帖一同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