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鄉說是兩年多,但是實際上也快三年了。剛開始幾個月沒有聯絡,後來我也不好意思再聯絡了。”
陳雁聲急了,說:“那你怎麼不跟我說?我之前明明說過,你要是後悔了,不想下鄉了,就給我寫信,我來解決這個問題。”
季冬選擇下鄉之前,她就找過季冬,說可以幫著季冬解決這個問題,但是季冬不願意。
她要是知道季冬過得那麼苦,當年就該不顧季冬的意願,將季冬給弄回來。
“我們也可以幫著你解決這個問題。”楊南儒飛快地看了一眼陳雁聲,說著,“可是你卻不跟我們吱聲。我下鄉一年之後,我爸找人開了一張病條,就弄我回城了。”
陳雁聲前走離開鄉村,他後腿也跟著離開了。
若不是陳雁聲,他不可能在農村待那麼久,早早就回來了。
只是,那麼多久了,陳雁聲心裡還是隻有季冬。
季冬搖頭,笑了笑,說:“不用。我家人也能幫著我解決。只是,我不需要。”
“農村雖然艱苦,卻讓我學得很多,也改變了很多。”
賀之銘定定的看了季冬一眼,而後忽然說著:“黑了一點,壯了一點,高了一些。”
眾人聽著他這麼說,紛紛看向季冬,直把季冬看得心裡打鼓。
“嗯。”季冬立馬就應了,說,“南邊的太陽大,所以我就曬黑了。在京城,這個時候還得穿大衣,但是在我下鄉那個地方,已經穿短袖了。”
“差不多三年的勞作,我怎麼可能不壯?不高?”
要是單純的勞作,他可能不會壯,但是他吃得好,吃得飽,營養跟得上去,所以長壯長高是正常的。
“我也長高了一些。”賀之銘哈哈笑著,比劃了一下季冬的個子和他的個子,說,“只不過,好像還是比季冬矮一兩個公分。”
之前季冬沒有下鄉的時候,他就已經比季冬矮了,三年過去了,他還是比季冬矮,他都不知道自己吃的那些東西去哪裡了。
季冬無語地看著賀之銘。
他們兩個都是坐著的,怎麼比劃身高?這根本性就比不了。
“我也黑了一些。”楊南儒忽然說著,“在農村那一年,我確實是黑了一些。不過,在京城裡養了將近兩年,就又白回來了。”
“其實男的,要黑一點才更加地有男子氣概。”
反正他覺得他自己黑一些更好看一些,回城之後,經常出門去溜達,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還是不能白回來。
“唉。”汪源忽然嘆著,“我們三年的知青生活就這樣子留在我們的記憶中了。”
“我還以為這生活看不見頭,沒想到,忽然就接到高考恢復的訊息。”
“所以就努力了一把。”
他家的權勢雖是沒有楊南儒和陳雁聲兩家的大,但是若是想提前回來,還是能辦到的。
但是他不想回來。
高中畢業,就算是回來,也找不到什麼好工作。再者,回來之後,肯定是面臨著相親結婚等,他不想那麼快就結婚。
“我家人給我弄了一個工農兵大學的名額。”賀之銘感慨地說著,“想透過這種方式讓我回城。不過,我不喜歡工農兵大學教學的那種方式,所以也就沒有讓家裡人弄。”
“我們三個,都在農村待了差不多三年吶。”
說到這裡,賀之銘長長地嘆了一聲。
楊南儒和陳雁聲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他們三個。
對比季冬,他們兩個其實算是逃兵。
特別是楊南儒,他竟然有些心虛。陳雁聲還好,是個女孩子,受不了農村的苦,提前回城也沒有什麼。
但是他提前回城不是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