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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看來,若是西戎人的打算是這樣,那麼秦州這邊就安全了。但實際上並非如此。西戎人貪心不足,總想進入更加繁華的內地劫掠,況且他們的小股部隊不受束縛,自己行動,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搶紅了眼,還會不會按照原計劃去信州城下匯合。
萬一有人貪心不足,進入秦州境內,也是很正常的。反正他們騎兵來去如風,浪費一點時間在路上不算什麼。
況且,就算一時過不來,若是信州很快被打下來了,或是一直打不下來,西戎人都會打別的主意,秦州實在不安全。平安很想相信信州那邊能夠堅守,可在四處都是壞訊息的情況下,他也知道,不能寄希望於別人。
於是他立刻將這些訊息送去給秦州知州,讓他處置。
因為弓箭廠的事,再者還有錢成這個皇城司指揮在,所以秦州知州對平安是十分客氣的,這會兒見平安將訊息送過來,陳說利害,也不免跟著憂心起來。
要打仗的時候人人都激動得很,彷彿功勞已經盡在掌握。但戰爭豈是那麼簡單的事?秦州知州從開戰以來,這顆心就一直提著。只不過之前戰事順利,他也沒那麼擔心。畢竟怎麼也打不到秦州來,無非是多徵集民夫運送糧草輜重罷了。
可是現在情況如此危急,說不準自己治下也會遭殃,他怎麼能不發愁?
他是文臣,而且是很純粹的那種文弱書生。實際上不要說打仗了,就是具體的州縣事務,絕大部分也都是交給幕僚和下面的屬官去負責的。因為這位大人除了文章寫得不錯,其他什麼都不懂。
好在他也沒有不懂裝懂,聽完平安的話,立刻問道,“齊太監,你看,如今該怎麼辦好呢?”
“依我所見,不能讓西戎人進入秦州境內。”平安道。
知州滿面愁容,“我也是這個意思,但是西戎人不可能順著我們的意思來啊。”話說得容易,可西戎人會那麼聽話?
平安道,“其實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信州,即便去了別處,也不可能停留很久。”雖然將領對下面的部隊約束力不強,但肯定事先也是做過約定的,不可能過於離譜。“所以我們只要讓西戎人知道,秦州是塊硬骨頭就行了。”
反正地方那麼大,這邊拿不下來可以去別處,西戎人應該不會死磕,沒必要。
雖然等於是將西戎人趕去了別的地方,但知州卻十分滿意。只要禍害的不是他的轄地,來年考評時不會因此被申斥,他就已經很滿意了。說不準還能因為抗擊西戎得利,而被朝廷嘉獎呢。
平安出這樣的主意,也是沒有辦法。弓箭廠就在秦州,萬一西戎人跑進來禍害了,對他將來的計劃影響會非常大。而且,他也需要從知州這裡拿到話語權,去施行自己的計劃。
原本平安是沒有打算摻和戰事的。有這個弓箭廠在,反正他的功勞跑不了。但是現在形勢變化,他也不能眼睜睜的這麼看著。若是這場戰爭大楚失利,別說功勞,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打水漂了。
他從兩年前就開始在這邊佈局,還自己跑過來,不是為了迎接一場失敗的。
要麼不做,要麼就做到最好。這是平安的信條。既然已經開始了,那就要努力讓結果往自己期望的那邊發展。至於能不能夠成功,先努力過了再說。
“至於怎麼讓西戎人退卻。”平安指著知州衙門裡簡陋的地圖,“秦州多山,而騎兵並不善於在山路上行走,勢必要挑路好走的地方。在這一點上,我們是佔據優勢的。因為在信州到秦州的路上,就隔著一座大山。”
“定龍山!”知州眼睛一亮,“對了,撫寧縣!那裡恰在兩山之間,是信州前往秦州的交通要道。若是大批騎兵,必須要從撫寧縣過來!”
“沒錯。所以只要守住了撫寧縣,就算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