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吟兒淡淡一笑:“拜帖收下,禮物都還回去吧!”
貴女們哪裡是仰慕她,不過是想透過她結識陸哥哥而已。
她不懂朝堂上迂旋的那一套,也無意為陸哥哥惹不必要的麻煩。
想起昨日汪府的宴會,蘇吟兒記起蘇懷仁閃躲的言辭。
當時在涼亭,蘇懷仁說他一直在外求學,對爹爹參軍之前的事瞭解甚少。
當蘇吟兒問到爹爹年輕時可有傾慕的女子,蘇懷仁更是支支吾吾說不清楚。
直覺告訴她,蘇懷仁應該藏著什麼,不願意說而已。
蘇吟兒喚來清秋:“你去打聽打聽蘇懷仁的事。”
清秋應下,離開之際洋桃特意繞至她身旁,瞪著眼給她使了個眼色。
那眼色似乎在說——“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應當清楚。”
清秋笑笑,發現被小姐派去做事也挺好,至少洋桃能多看她幾眼。
哪怕是恨呢!
蘇吟兒算著大婚的日子,不過還有八、九日。
漠北距離京城遙遠,她的義兄正在漠北保家衛國,怕是來不及趕回來參加她的婚禮。
蘇吟兒水潤的眸底閃過一絲淡淡的哀傷:“洋桃,義兄最近有給我回信嗎?”
無人應她。
蘇吟兒回眸,偌大的廂房裡只她一人,洋桃領著婢女去了後廚,檢視午膳備得怎麼樣了。
她慼慼然趴在窗邊的雕欄上,一份被揉得皺巴巴的小紙團莫明砸在她的額頭上,疼得她一縮。
“——呀!”
蘇吟兒柔聲輕喚,擰著秀眉望向來人。
躲她
細雨飄飛的廊下,靜立著一身形修長的少年,桀驁不馴的眉眼放肆地斜向上,盯著她爽朗地笑。
“什麼義兄?蘿蔔頭,你還有個義兄嗎?”
是金少。
蘇吟兒不喜金少。
他每次出現,都是這副吊兒郎當的鬼模樣,更遑論他還給她起了個難聽死了的別號。
蘇吟兒側過頭,不想理他,更不想回答他的話。
金少也不惱,徑直走向蘇吟兒,卻停在了門框外。
金少是外男,男女有別,不可隨意進出女子的廂房。
金少懷裡抱著一個純金打造的兔子,同真兔子那般大小,明晃晃的,甚是惹人眼。
“聽說你丟了只兔子,你看看是這隻麼?”
蘇吟兒只淡淡瞥了一眼:“金少若是錢多,可以拿去捐贈給窮苦百姓。”
金少聳肩:“捐贈是我爹乾的事,我就負責花錢。”
金少的父親是京城首富,許多年前憑著富可敵國的財富,送了一座宮殿給老皇帝。老皇帝一高興,直接賞了個“侯爺”給他。
後來朝廷發不出軍餉,金少的父親連夜趕往漠北,將大批的軍需物資親手交到陸滿庭手裡。一來二去的,和陸滿庭混成了“兄弟”。
金少對此毫不介意,甚至引以為豪。
“蘿蔔頭,你確定不要?得嘞,陸叔桌案上空蕩蕩的,正好差一隻,我拿去他那擺著。反正他這幾日在府上閒著,無聊的時候瞧瞧金兔子,打發打發時間。”
蘇吟兒眸光微頓。
陸哥哥不是挺忙的麼?怎地這幾日閒下來了?
她正想問問金少,眨眼間金少已沒了蹤影,只餘一截飄飛的衣角消失在廊下。
他呆過的地方,門框旁的八角置物架上,擺著一隻美玉做成的小兔子,半個巴掌大小,可可愛愛的,尤其是兩隻耳朵,長長的,像極了她丟失的長耳兔。
蘇吟兒淺笑著將小玉兔收進雲錦廣袖中。
蘇吟兒一連好幾天也沒瞧見陸滿庭。
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