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菩薩保佑。
吳將軍一身的灰漬,也不在意,只是看著皇上這般折磨自己,心下難受,提議道。
“太上皇,明日內子出宮一事,我看要不咱倆還是別去了?”
今日這事定會鬧得沸沸揚揚,明日朝堂上不知被傳成什麼樣。
為了皇上的聲譽、為了江山的穩定,吳將軍覺得有必要留下來。
太上皇卻不這樣認為。
“走!為何不走?按原計劃進行!”
太上皇解釋,筠兒就是心無掛念才會有此舉動。
他若是曉得父母生氣了、離宮出走了,自會反省;加之朝堂上的大事小事壓下來,壓得他沒有喘氣的機會,他還有心思尋短見?
太上皇:“咋的,他還想把這個爛攤子甩給我啊?他一走了之,等著我和他老丈人忙前忙後?我可不幹,咱必須走!”
太上皇的話不中聽,可想想還真就是這麼個理。
殷娘多少是不放心的,尤其是現在筠兒尚未醒來,她這個當孃的,哪有心思出去遊玩?
太上皇:“放心吧,聽我的沒錯!”
接著,太上皇又對候著的清袂和宿期交待。
“你們兩個在此處候著,哪也不去!今晚上就讓皇上睡在這!等明個皇上醒來了,就說我們已經出宮了!”
仁壽宮的前殿內,一切還是先前喜慶歡愉的樣子。
八仙桌上的美酒佳餚橫擺,雖只剩下殘羹冷炙,但交錯的酒盞依稀能看到之前的盛況。
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仁壽宮的宮人跑去景陽宮救火了,誰也沒想過收拾八仙桌。
現在得空了,小宮女們低著頭進來收拾殘局。
被太上皇呵住。
太上皇:“別收拾,就這麼擺著!讓那個逆子看看,他爹孃一頓飯都吃不安心!”
言罷,太上皇負手走到窗邊的桌案前,靜立了一會兒,似是惆悵。
他對殷娘、吳將軍和吳夫人說,“走吧,明日還得趕路。我們早些歇息。”
陸衛青做夢了。
自打霓兒走後,他鮮少做夢,僅有的一次和霓兒“如夢似幻的相逢”,是在景陽宮。
那是他醉酒後,晚風吹起窗畔簾子的一角,露出一抹纖瘦熟悉的側影。
那次“相逢”,讓他清晰地意識到,霓兒的魂尚在景陽宮。
他又夢到了她。
他提前服下昏死藥,躺在寢臥的拔步床上,等著外頭的熊熊烈火燒過來。
這張拔步床,承載了前世他和霓兒許多的回憶,那是他們纏綿的過往。
他平靜地仰面躺著,內心安寧且祥和。
陡然,他聽到霓兒焦急的呼喊——“陸衛青?陸衛青!你在哪?你吱個聲,我帶你出去!”
他茫然地掀開眼皮。
藥性開始發揮作用,他太累了,累得整個人癱在床榻上,沒有一絲力氣。
他勾了勾唇角。
或許,他真的快死了,不然怎會幻聽?怎會聽到霓兒的聲音?
接著,外頭響起跌跌撞撞的搜尋聲。
霓兒又說——“陸衛青,別玩了!你就算要死,也得和爹孃說清楚,可不能賴在我身上!”
他知道,他的離開爹孃多少是放不下的。
沒關係,他早備好了遺詔,在遺詔裡說明了他殉情的緣由。
爹孃都是講道理的人,定不會怪罪她。
他越來越累,累到想要翻身都已困難,心下卻是高興的。
哪怕是幻聽,幻聽裡有霓兒的聲音,說明他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