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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沒人應她。
幹這麼耗著也不是個事,蘇霓兒轉身去了寢臥。
寢臥並沒有起火的痕跡,潛意識裡,蘇霓兒覺得陸衛青應該不在那兒,可她還是撩開了寢臥月門處掛著的珍珠簾幔。
太黑了,黑到她什麼也看不清。
她乾脆舉了根燃燒的木頭,勉強看清前方的路。
她嘗試著再次呼喊:
“陸衛青,你煩不煩?我快悶死了,都不想救你了!”
“你出不出來?你不出來我走了啊!”
“我真走了啊!”
蘇霓兒在寢臥晃了一圈,沒尋到人,想著真不能耽誤了,再去前殿看看,是不是陸衛青被壓在桌下或是哪裡了。
她急急忙忙往回走,在經過月門處的時候,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掌抓住裙襬。
嚇得她一縮。
她慌慌張張俯身往下看。
燃燒的木頭有些許的光亮,光亮下是陸衛青蒼白的俊顏。
他沒有被大火燒著,緋紅色的喜服乾乾淨淨的,就是不知怎地昏睡在地上,極其艱難地半睜著疲憊的雙眼。
在看到蘇霓兒的那一刻,他琥珀色的眸子忽地湧起光亮,卻也只是一瞬,很快便暗淡了。
他合著眼,攤倒在地上。
那隻抓著她裙襬的大掌卻握得死死的,怎麼也掰不開。
總算找到人了,蘇霓兒鬆了一大口氣,跌坐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地掐了他一把。
“別以為你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不會,我死也不會原諒你!”
蘇霓兒胡亂抹了把眼淚,曉得眼下不是傷情的時候,拖著陸衛青出了後門。
幸得她力氣大,也幸得陸衛青近日瘦了,她拖起來不算吃力。
早就發現她不見了的青衣追到後門,發現後門敞開著,預感到不妙,正要去喊人,看見蘇霓兒拖著皇上出來了。
青衣急急朝前面喊——“太上皇,太后!皇上找到了,在這兒!在這!”
現在還不是公開蘇霓兒身份的時候。
蘇霓兒匆匆和青衣交待了幾句,就要往暗處走,裙襬卻被陸衛青抓得緊。
蘇霓兒掙脫不開,只好撕爛裙襬離開。
陸衛青被宮人抬到仁壽宮。
御醫們輪番來瞧,檢查過後,說是皇上應是提前吞服過昏死的藥丸,無甚大礙,吃了對應的方子,至多明日上午便會醒來。
太上皇仔細檢視陸衛青的身子,確定陸衛青心跳正常、脈搏平穩、呼吸通暢,適才讓御醫們先下去。
忙了大半宿,喧鬧的皇宮總算靜些了。
陸衛青就躺在仁壽宮窗邊的軟塌上。
殷娘撫摸著陸衛青消瘦的臉,哽咽道。
“傻孩子,你怎就捨得?捨得拋棄爹孃?拋棄這大好江山?你真是糊塗,糊塗啊!”
話落,殷娘瞪向太上皇,“你不是說筠兒結實著麼?不是說筠兒不會幹傻事麼!”
太上皇瞥一眼壁櫃的方向。
那兒,纓兒定躲在暗道裡,觀察著外頭的動靜。
太上皇嘆一口氣,“我哪知道他一根筋鑽到底?怎麼著也是我的孩子,這方面一點也不像我”
殷娘恨過來,太上皇便打住話頭,攬過殷孃的肩膀,寬慰道。
“這不還活著麼?沒事,死不了。”
殷娘聽後更生氣了,沒忍住暗地裡踢了太上皇一腳。
太上皇也不惱,說了好些勸慰殷孃的話。
不管怎樣,兒子撿回一條命,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