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黃花梨拔步床上,盈盈美目暈著一汪春水,巴巴地落著淚。
方才陳木蓮來尋她了,拿出她送給他的荷包耀武揚威,說陸衛青昨夜宿在陳木蓮的香閨,荷包就是證據!
荷包是霓兒入宮前親手繡給他的,他一直隨身帶著。
面對陳木蓮的故意挑釁和撥弄是非,他很想解釋,卻百口難辯。
他說:“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相信我!”
霓兒不聽也不信。
被指責鼻樑罵的屈辱不好受,她哭得痛苦,他亦是心疼,承諾道。
“我會罰她、一定罰她!”
可怎麼罰呢?
陳木蓮雖驕縱、行事莽撞,但再混也不敢公然給他下i藥、拖他入後院、明著羞辱霓兒陳木蓮所有的行徑,不過是得了先生的授意。
先生此般,是鐵了心讓他將陳木蓮收入帳中!
他幽邃的眸湧起瘮人的寒意。
這些年來,他一直敬重先生、仰慕先生,從未懷疑先生半分、更不曾忤逆先生。
可先生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一次又一次傷害霓兒!
傷害他的霓兒!!
他喚來太醫,對太醫簡單交待幾句,太醫惶惶然跌倒在地上,驚恐地看向他。
——“皇上!”
陸衛青:“要麼配合朕演完這場戲,要麼”
剩下的話陸衛青沒說,老太醫卻是連連磕著響頭,“微臣知道了!此事微臣絕不會對外吐露一個字,皇上請放心!”
在老太醫的“診治”下,並未懷孕的霓兒不慎小產,罪魁禍首就是推了一把霓兒的陳木蓮!
當陳國輔聽到此事的時候,氣得一巴掌打在陳木蓮的臉上,直罵陳木蓮魯莽、沒有分寸。
但陳國輔心裡頭清楚,此事過於蹊蹺。
這些年一直懷不上子嗣的蘇霓兒,怎就偏偏這個節骨眼懷上了?還好巧不巧被蓮兒推掉了?
可人證物證都在,推脫不得。
陸衛青更是惱怒,說陳國輔無論如何該給霓兒一個交代、給早夭的皇子一個交代!
殘害皇子是死罪,便是無心之舉也罪責難逃。
陳國輔就算隻手遮天也經不起流言蜚語的謾罵,最終將陳木蓮仗責二十,不日送回老家江南、永世不得踏入上京。
至於先前讓陸衛青納陳木蓮為妃的想法,只能罷了。
可這些,深居景陽宮、日日鬱鬱寡歡的蘇霓兒並不知曉。
她只知道,她等啊等啊,等了好多天,也沒等到陸衛青罰陳木蓮,也沒等到陸衛青給孩兒一個交代!
這日,伺候她的小宮女悄聲對她說:“娘娘,奴婢看見陳木蓮去了養心殿”
陳木蓮去養心殿幹什麼?
除了私會陸衛青,還能幹什麼!
蘇霓兒氣得肝疼,也不管“小產後需得臥床靜養”,當即披了件斗篷去往養心殿。
更深露重、長夜寂寥。
蘇霓兒在養心殿的大殿外看見打扮妖嬈的陳木蓮。
儘管隔著數丈,蘇霓兒還是一眼認出。
些許日子不見,她似是消瘦了,用一張帕子悲傷地掩著面,徐徐行在前往後殿的長廊上。
蘇霓兒緊追其後,卻在蜿蜒的長廊盡頭將人給跟丟了。
前面就是陸衛青的寢臥。
裡面空無一人。
一想到陳木蓮和陸衛青常常在此私會,說不定揹著她在這裡歡i好過無數回,她心口的氣焰難消,打翻燃著的燭臺,對著床上的錦被放了一把大火。
可是退出去的時候,寢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