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保證,再不濟也能佑得太子妃平安。
畢竟太子“謀反之罪”定下後,老皇帝一直未下死命令,尤其太子下落不明、遲遲未見人來。
眾人揣摩著,好歹是親爹,或許想給兒子一個解釋的機會,不忍做得太絕。
可沒想到的是,昨夜老皇帝尚在思量,今個一大早就定了東宮的死罪,命其斬首、正午執行!
快到眾人都來不及反應。
殷娘:“幸得我兒機智,看透陳國輔並非值得所託,提前做出應對,否則我可憐了那些無辜的家丁,可憐你父親到現在也生死難料!”
緩了緩情緒,殷娘又道,“筠兒,你素來最敬重先生,從未忤逆過他半分,為何這回想起要揹著他行事?”
陸衛青眸光一頓。
昏暗的燭火下,他整個人揹著光,隱在無邊的悲慼裡,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思緒。
半晌後,他將蘇霓兒那晚對他說的話重複一遍。
也正是因為聽了蘇霓兒的話,陸衛青才決定不要將希望全部放在陳國輔身上。
才有了營救母親的想法。
太子妃靜靜聽完,詫異道。
“如此說來,那個小女孩是咱們的貴人?”
不是的,蘇霓兒的“點撥”純屬意外。
陸衛青找人調查過了,蘇霓兒就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小乞丐,應是不曉得東宮事變的內幕。
太子妃想了想,又道:“筠兒不若多說說那孩子,叫什麼?家住在哪裡?今年幾歲了?她與筠兒有緣,娘想多聽聽。”
“一個奸詐狡猾的小人,不值得母親惦記。”
太子妃微愣:“聽筠兒的語氣,你似乎很不喜她?”
“嗯,”陸衛青直言,“不喜,很不喜。”
因著陸衛青去無回山摘神仙草受傷,蘇霓兒迫不得已照料他大半個月,直到月末才打探到李夫人的訊息。
李夫人會和老爺駕車去往郊外,祭拜下葬的“兒子”,在尾七的時候,俗稱望墳。
天光微亮的時候,蘇霓兒和陸衛青去往李府的後院,找到一輛富貴的馬車。
等會兒,李老爺會和夫人乘坐這輛馬車,去往郊外的墳地看望兒子。
馬車由實木所建,通體偏紅,四周用上好的欄杆圍築,雖比不得宮中的馬車奢華,在上京也是有頭有臉的大戶才用得起的。
馬車的後方有一處算不得寬敞的箱籠,和前方的車廂就隔著一面雕花實木,用來裝出行的物件,恰好容得下兩個小孩。
蘇霓兒和陸衛青鑽入箱籠。
隨著箱籠蓋子被合上,僅有一道微弱的霞光從縫隙裡探進來,照清陸衛青冷峻面容上半垂的長睫。
他平躺著,雙臂環在身前,脊背挺得僵直。
蘇霓兒不甚自在地往邊上挪,近乎後背貼在箱籠壁上。
箱籠裝了兩個孩子後,愈發顯得狹窄侷促,兩人的衣袂逃不開地疊在一處。
車輪子咕嚕咕嚕響,穿過喧囂的鬧市,往城外去了。
前幾日下過暴雨,山路泥濘溼滑,馬車行得慢。
忽地,馬車的前廂傳來細碎且壓抑的喘i息,混著女子咬不住的低i吟,透過不隔音的雕花實木,清晰地傳來。
——“老爺,您別這是在外頭,莫讓下人看笑話”
“有家丁看著,傳不出去。這都多少日了,府上又不方便你且配合些。”
曖昧歡i愉的聲音此起彼伏。
蘇霓兒活了兩世,自然曉得前面的李老爺和夫人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