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蘇霓兒忽地大笑,笑得前俯後仰、笑得肆意張揚、笑得絕情又淡漠!
“陸衛青,沒用的!你對我再好,也抵擋不了我對你的恨。我不會原諒你,永遠也不會唔!”
蘇霓兒剩下的話全被他堵在喉間。
院子裡下起磅礴大雨,雨點噼裡啪啦砸下來、砸在廊下的石階上,砸在陸衛青的心頭上。
他似魔障般,狂傲又霸道地掠奪她的呼吸、她的仇恨、她的謾罵,將她小巧的唇兒咬得殷紅、咬得滋潤。
帶著得不到的快i慰,盡情地宣洩骯髒的心思,可憐又可悲地維護他那未來得及綻放便枯萎的自尊。
下一刻,便被她咬出了血!
她從他的懷裡掙脫開,極為嫌棄地用袖子擦了嘴,恨道,“陸衛青,你瘋了?!”
對,他瘋了!
他執拗地望著她,冷冷地舔去唇側的血漬,滿身的戾氣洶湧又彭拜。
閃電的光照在他白淨的臉上,讓那張俊美的容顏顯出幾分詭異來。
他的胸腔不住地起伏,像是一頭被利箭刺傷心口的猛獸,蜷縮在獵人的腳下,可憐巴巴地抬頭望著對方,卻得不到半分的憐憫,反被對方嘲諷著拔出利箭!
陡然,他狂笑不止。
瘋魔的男中音聽不出到底是什麼情緒,只不住地笑、放肆地笑,混在電閃雷鳴裡、淹沒在寂寥的雨夜。
罷了,他一句話不語,轉身出了月門。
在經過矮几處的時候,他將一顆血紅色瑪瑙耳墜丟在上面,“砰”地一聲,看也沒看,如同丟棄自己那顆不被待見的心。
他沒有猶豫,踩著狂風暴雨入了黑夜。
書房裡,宿期和清袂已經得知纓兒小姐就是蘇霓兒的事,卻不敢多提半句。
主子渾身溼透了,從頭到腳,沒有一處是乾的,可他的面色比他這一身還要狼狽。
兩個侍衛手裡拿著擦洗的棉帕,卻無一人敢遞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