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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練過,躲得快,他的眼睛就該傷了。
薛少揮開面前的辣椒麵,“你怎的這般潑辣!”
蘇霓兒“呵”了一聲,從背後掏出一根長i棍,兇巴巴地瞪他。
“我還有更厲害的!下回再惹我,把你打成豬頭!”
言罷,蘇霓兒拍拍裙襬上沾著的辣椒麵,恨了他一眼,消失在巷子盡頭。
豐縣不大,比不得上京日日都有賣東西的小攤小販。
這裡興趕集,每月逢一四七,便是趕集的日子。
今個是六月十一,恰好趕集,街上熱鬧。
挑著豆腐腦的小販忙著吆喝,被打鬧的稚童撞到也不生氣,只笑著喊孩子們別跑摔了。
蘇霓兒在一處賣桂花的小販前停下。
“大娘,您這桂花真新鮮,拿去做桂花糕頂好呢!”
大娘笑著招呼:“可不是,早上才摘的。姑娘來點?”
蘇霓兒應下,讓大娘裝些。
余光中,蘇霓兒睨到一道白色的身影,徐徐靠近她。
她擰著眉梢,言語頗有些不善。
“哥哥好雅緻,賞風景呢?”
事實上,蘇霓兒從街對面走過來時,就注意到陸衛青了。
他站在一顆蒼翠的老槐樹下,隨意地輕撫寶劍上吊著的藍色惠子,似在等待,又似在觀察什麼。
他似刻意壓低過他的氣息,掩在人群中,似是尋常,可他生得實在太過出挑,很難不被人看到。
陸衛青睨了一眼她背後裙襬上的汙漬,在臀i部往下的地方,一小團,黑中帶著青綠色,像是青苔之類的東西。
前幾日才下過暴雨,潮溼的小巷子裡生了青苔,不足為奇。
而她弄髒的這個位置,應是不慎在牆壁上蹭的。
陸衛青劍眉緊蹙,不動聲色地站到她身後,擋住她不自知的尷尬。
他眼瞼輕抬,往上斜了一眼,眸光落在對面茶樓的二樓雅間。
二樓雅間臨近街道,窗子大喇喇地開著。
而他現在所處的位置,剛好能看見雅間裡的人在做什麼。
雅間裡,薛少和清袂正在飲茶。
薛少手裡捧著一封書信,臉上的笑意遮不住,同時不忘給清袂添茶,姿態卑微又討好。
“國輔大人有心了,邀我去參加表妹的及笄宴。還請官家代為傳話,我一定準時參宴!”
國輔大人為了慶和女兒及笄,就在本月十六,沒幾天了,會在上京最大的酒樓席開三十桌。
朝中同僚,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參宴的,得是叫得出名號、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
像薛少這種遠在豐縣又無官職的,還能收到國輔大人親手寫下的參宴帖,委實三生有幸。
至於來送參宴貼的官家,薛少更要以禮相待。
薛少:“敢問官家同國輔大人是和關係?改日我進京了,定上門拜訪。”
清袂壓根沒正眼瞧過薛少,冷聲道:“我家主子同國輔大人是同僚。”
一句話便堵住了薛少剩下的話,敷衍的態度不要太明顯。
街道邊上站著的陸衛青嗤笑,回答蘇霓兒剛才的話。
“隨意看看。”
蘇霓兒也不傻,尋思著陸衛青應是在辦事,也不好多問。
陡然,喧囂的鬧市忽地安靜。
薛少從對面茶樓的樓梯上下來,臉上堆著諂i媚的笑,彎腰請身旁著官服的男子慢些。
兩人身後跟著薛家的十幾個小廝。
待出了茶樓,薛少挺直腰桿,眯著眼掃過街上的眾人。
地攤小販、過往行商忙捂緊自個的錢袋子,同時不忘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