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陸雪微撥出一口氣,之前她就奇怪,軟玉雖然會讓他體弱多病,但只要熬過去,也不至於弱成這般。原來他還中了冷玉玄冰,兩種毒交加,只能說還活著都是奇蹟。
毒發之時,冷玉玄冰會讓他身體僵住,血脈停滯,彷彿死屍一般,而軟玉則像是千萬根毒針在他身體裡亂竄,這是一種極致的痛苦,偏他還不能發洩出來。
這種時候,絕對生不如死,但他連自殘都不能。
“以前殿下毒發,只要躺三天便可以好,可這次……都第四天了。”嚴津臉上是深深的擔憂。
“誰給他下的毒?”陸雪微皺眉。
嚴津搖頭,“不知。”
陸雪微握緊拳頭,他的命是她的!她可以殺他,但別人絕對不可以!
“你去外面守著,我給他醫治。”
“這……”
“我若要害他,早就動手了。”
嚴津抿了抿嘴,“姑娘誤會在下的意思了,只是殿下對解毒一事似乎有些排斥。”
陸雪微皺眉,“為何?”
嚴津也是一臉困惑,“自中了這冷玉玄冰,殿下竟也沒有請名醫來看,只是吃人參丸吊著。去年的時候,裴小侯爺費盡千辛萬苦請來了一位神醫,把嘴皮子都說脫皮了,最後差點氣暈過去,殿下也沒讓神醫給他治病。”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你家殿下腦子有病!”
“呃……”
“行了,我眼下也無法給他解毒,只是行針把寒氣逼出來罷了。”
一聽這話,嚴津才放心了,忙去門口守著了。
陸雪微深深看了顧承繼一眼,而後彎腰把人扶起來,給他衣服脫掉。她針下得很準,自胸口把寒氣往四肢逼去。
走完針,陸雪微用被子給他蓋住身體,可觸手仍是冰冷。不知此刻,他遭受著什麼樣的痛苦,偏這痛苦只有一半是她給的。
陸雪微躺到床上,用身體緊貼著他,而後用被子把他二人裹緊。太冷了,跟抱著根冰柱似的,陸雪微打著冷顫,仍不放手。
“顧承繼,我知道你能聽到也能感覺到。”
“你的命是我的!”
“我讓你死,自會取你的命。若不讓你死,你也必須活著。”
“這是你欠我的!”
翌日,顧承繼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想起昨晚的事,他下意識去摸身上的衣服,已經穿好了。那肌膚相貼的熾熱,尤在心頭滾燙,不過床裡頭卻已經空了。
他撐著胳膊坐起身,這次毒發,讓他的身體又虛弱了許多。
這時門開啟,嚴津進來了,見到他醒來,面上露出喜色。
“殿下,您終於醒了。”
顧承繼應了一聲,“陸雪微呢?”
“陸姑娘已經走了。”
顧承繼抬頭,“走了?去哪兒了?”
“她只說暫時先不回京了,讓我們先行,然後帶著她那兩個妹子坐馬車走了。”嚴津道。
顧承繼閉上眼睛,這次,她又會消失多久呢?
“下個渡口,我們改乘馬車,儘快回京。”
“是。”
一個月後,盛京。
東廠詔獄,刑室裡暗無天光,火盆裡發出呲呲聲,接著乾柴一聲炸響,赤紅的火焰騰起。
一犯人被綁在木架上,身上血淋淋的,剛受了一頓鞭刑。他自要緊牙關,一副不屈不撓的樣子。
而這時他的同伴被帶了進來,而後扒了衣服綁在鐵床上,一東廠的番子把一水壺架到了火盆上。
“唔唔……”因被堵著嘴,躺在鐵床上的人只能掙扎不能出聲。
“我等乃是朝中大臣,對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