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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婉沉默許久,最後笑了笑,是啊,他即便說了,她即便信了,可那又怎樣。只要陸輕染不說出真相,她永遠如鯁在喉,沒有一日過舒坦。
“但我現在有些後悔了,應該跟你說的。”
“為什麼?”
容陌看向李婉的小腹,“那樣你也就不會猶豫那一下了。”
李婉捂住眼睛,但淚還是落下了。也不是覺得委屈,也不是恨陸輕染的自私,也不是怨容陌沒有處理好這件事,只是就想哭。
和離後,她還愛著容陌,因此一直很討厭自己,大概為這個哭吧。
“即便如此,我也不會和你再在一起。”李婉抹了一把淚道。
容陌握住她的手,“那就交給時間吧。”
第二日,容陌偷偷潛回合縣了,他想找到陳景殺人的證據。
又過兩日,陳景帶著東廠的人來了,同時來的還是蘇遲。
“這陳景狡猾的很,如若我直接去查他,他必定有所防備,我怕拿不到他害人的證據。”蘇遲道,所以他這次來燕州,乃是偷偷來的。
陸雪微蹙眉,“只怕太后會傳信給陳景吧?”
明炤道:“太后傳出宮的信,東廠已經劫了。”
陸雪微點頭,陳景畢竟是知府,若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就去查他,只怕還會被他反咬一口。
“蘇太尉,你想怎麼做?”
“陳景這人狂妄自大,相信我一離開燕州,他謹慎兩日,之後又會如以前一樣。我想給他下個套,若能把他套住,之後我還有其他罪證,一旦給他定罪,那合縣的命案,他也只能招了。”蘇遲道。
“下套?”陸雪微不解。
“那胡家娘子的女兒是在街上被陳景害的,也就是他有在街上找目標的習慣。”
“我們找個人在街上引、誘他?”
“嗯。”
陸雪微看了屋子裡一圈人,最後視線落到司靑身上,“司靑,你可以嗎?”
司靑依舊一張沒多表情的臉,“可以。”
當下也不耽擱,陸雪微帶司靑回到房間,找出一身藕粉色的衣裙來讓她換上,然後讓她坐在妝奩前,由雨竹給她梳髮。
“司靑這臉也太冷了,那陳景不會被嚇到吧?”雨竹有些擔心道。
陸雪微看著鏡中司靑的臉,也確實是是太冷了。
“司靑,等會兒到街上,你儘量低著頭吧。”
“是。”
陸雪微和雨竹對視一笑,就司靑這樣的性子,她以後能嫁出去嗎?
夜深,燕州的長街上已經沒人了。
陸雪微和蘇遲他們躲在客棧二樓的房間裡,開啟窗子偷摸往外看。遠處走來一個身影,夜風吹來,衣帶翻飛,正是司靑。
雨竹給司靑弄了一個盡顯柔媚的髮式,此刻她低著頭往前走,還真似嬌弱的小姑娘一般。只是長街前後,卻沒有什麼動靜。
眼看司靑已經走了過去,陸雪微撥出一口氣。
“陳景那狗東西或許安分了……”
“來了。”蘇遲道。
陸雪微話都沒有說完,忙扭頭看過去。斜對面衚衕裡,果然走出兩個黑影,那兩人尾隨司靑去了。
眼見他們把人套了麻袋帶走,陸雪微和蘇遲對視一眼。待下了樓,明炤的人回報,說那兩個人帶著司靑往陳府去了。
看來這陳景確實是小心了,不敢在街上公然行不軌。
只是帶進陳府,不免有些麻煩。
來到陳府門前,陸雪微深呼一口氣,讓明炤去敲門。
哐哐哐幾聲!
門房自裡面開啟門,看到外面這麼多人一時愣了愣,“這裡是官府,你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