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地後退。
虞綺疏繼續道:“你可能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再說得清楚些:現在我要離開一陣,照顧好我娘,不然她少一根頭髮,我說殺你全家,就一定殺你全家。”
虞綺疏御劍而走,流光沒入雲間,只有一句話落下:“無用之物,何必攔道?”
主街道中,高大玉像四分五裂,轟然崩碎。
原本攔在虞綺疏面前的白鷺城主雙膝一軟,跌坐於地,冷汗涔涔。
“我剛才居然那麼兇。那真是我嗎?”虞綺疏站在劍上,迎風飛逝,對金錢鼠喃喃道,“是不是太過分了?這便是書上說得‘衝冠一怒’嗎?”
他摸摸袖中小鼠:“是不是嚇到你了?”
“吱吱。”
“他們又為什麼打起來?”虞綺疏望向天湖,滿心糾結——
孟雪裡和霽霄是每天清晨在觀景臺,手把手教他戰技的授業恩師;而胡肆傳他道統,他每夜孤燈下翻閱那本札記心得,如同與胡肆隔空對話,不斷理解後者的道法和心意。
如果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麼這三人,前兩者是親爹,後一個是養父。
虞綺疏雖然與血緣上的生父關係淡薄,卻憑空多出三個爹,現在他們打起來,打得南海倒灌,日月無光。
就算自己能趕到,要幫誰?怎麼幫?
“不管了,先過去再說。”虞綺疏全力催使臨池柳,恨不得破開空間,立刻到達,“我居然在御劍?果然緊張時刻會激發人的潛能,這次終於克服了對御劍的陰影。其實如果不是初空無涯帶我飛過,每個劍修都該對御劍習以為常的……”
他這般想著,忽眼前一黑,一片陰影從背後趕來,當頭罩下。
虞綺疏本以為是鳥,可什麼鳥這麼大,大得遮天蔽日,他愕然仰頭,只見頭頂二十丈高遠處,重重雲霧匯聚,雲上託著一座……山峰?
山峰同樣向南海飛去,速度比他更快,他看見山上綠樹成蔭,還有繁茂桃花林。
“等等,那不是我種的桃林?長春峰?!”虞綺疏呆怔,微微張口。金錢鼠探出腦袋,同樣目瞪口呆。一人一鼠表情如出一轍。
劍尊竟然搬去一座山?就算要與境主的天湖對壘,也不用這樣吧,虞綺疏崩潰地想。
倏忽山間飛出一物,似一道黑影,掉轉方向,向虞綺疏俯衝而來。黑影約莫三尺長,裹挾不可阻擋的威勢。
虞綺疏心中泛起不妙預感:“不會這麼倒黴吧。”
——初空無涯似乎嫌他飛得太慢,好心下來載他一程。
“初兄,等等!我有自己的劍……啊!”虞綺疏腳下一震,連人帶劍被初空無涯抄底,他只好收回臨池柳,試圖穩住身形,但飛劍速度太快,不給他適應的時間。
“初兄,慢點,慢點。”
虞綺疏手腳並用地掛在劍上,背後是一整座長春峰,前方是漫天燃燒的雲陣。
遠遠看去,他好像背來一座山救急。
寒山。
長春峰道童小槐下山採買歸來,走在山道上,小聲哼著歌。他漸漸長大,不再像從前一樣膽小如鼠。
迎面一群執事堂道童跑來,叫嚷道:“小槐,不好了,你家長春峰飛走了!”
小槐“噗嗤”一聲笑了:“你們說什麼胡話呢?沒睡醒呀?”他拿出新買的零食,想分給他們一些,當然不能分太多,畢竟是給孟長老買的。
年齡稍大的道童急道:“真沒有騙你!你回來遲了,剛才寒山主峰敲過鍾,長老峰主們已經集合,寒山進入緊急備戰狀態。你別過去了,跟我們去執事堂吧。”
小槐見眾人神色嚴肅,卻仍不信,拔足向長春峰狂奔而去——
浮空吊橋從中間斷裂,而吊橋那頭,空空蕩蕩,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