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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也放假了,收麥可是大事情。
所有事都得為收麥讓路。
土地乾裂,小麥收成也不是太好。
依舊擋不住大家的熱情。
只有這個時候,大家才會放下私人恩怨,擰成一股繩。
今年割麥給許雲強算的整勞力,許雲強也幹勁兒十足。一邊割麥,一邊背課文。
許雲麗帶著許雲蘭和許雲雷拾麥穗,拾一天下來給她們按半勞力各記了七分工。
這也讓她們開心不已。
許雲蘭帶著草帽衝在最前邊,充分享受著勞動帶來的快樂。
一忙起來,就不會想亂七八糟的事。
正埋頭苦幹,突然聽到有人喊“救命”。
她順著聲音望過去,一看她的朋友楊花突然暈倒在地。
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
許雲蘭三步並作兩步從人群擠到了前邊。
只見楊花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大熱的天捂得特別嚴實,沒有一滴汗,不安地說著胡話。
“娘……娘……”
“疼……我疼……”
有人已經去找馮大夫,可遠水解不了近渴。
有的人喊著“楊花”的名字,試圖叫醒這個瘦得幾乎只有一把骨頭的小姑娘。
還有一部分人忍不住為楊花嘆息,沒孃的孩子,能活著已是不易。
許雲蘭不會醫術,憑這多年的生活經驗摸了摸楊花的額頭,發現楊花燙的厲害。
趕緊去倒了一碗送到楊花嘴邊。
這水是靈泉水,可以先緩解楊花的痛苦。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方便把退燒藥拿出來,楊花喝不進去,水都灑了出來。
她只好拿手蘸水,輕輕地拍在楊花臉上。
面板表面有水,可以迅速把體表的熱度揮散出來。
其他人看著她的操作很是不解,有人忍不住問:“國華家丫頭,你咋還給小花洗上臉了?”
“幫她降溫。”許雲蘭給楊花擦完了臉,開始擦手心。
眾人只當她小孩心性,沒有當回事。
準備給楊花擦後背,楊花卻無意識地按住了她的手。
她輕聲安撫:“楊花,我給你擦擦你還能舒服些,不然發燒燒壞了咋辦?”
楊花始終沒鬆手,等等馮大夫過來的時候,才恢復了點意識。
馮大夫皺起眉頭,“不像是風寒感冒,咋會發燒?”
許雲蘭若有所思,“馮伯伯,外傷會不會發燒?”
“外傷?”馮大夫心頭一驚,“普通外傷不會,如果外傷感染的話……”
許雲蘭感覺就是這樣,楊花應該是捱打了,傷口發炎才會迷迷糊糊地喊疼。
她該提醒的已經提醒到,馮大夫見多識廣一定會找出病因。
楊花雖然比她大一歲,但瘦得皮包骨,在大夫面前也不分男女。
有了意識以後,也不再抗拒馮大夫檢視。
等楊花那補丁套補丁的衣服被掀起來,大家才看到這個可憐的孩子身上已經皮開肉綻。
有心軟的忍不住抹起眼淚。
“天殺的,這真是造孽啊!咋下得去手,孩子這麼瘦,哪兒經得起這麼折騰。”
“楊福貴呢,讓他過來。自己親閨女遭這麼大罪,他咋連個屁都不放!”
“我看楊富貴未必知曉,要找的話,找他媳婦。”
“小花這傷可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這孩子咋不找人幫忙呢?”
“找誰?別人幫得了她一時,幫得了她一世嗎!沒人的時候,說不定打得更狠。”
“嗐,有了後孃就有了後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