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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在位十餘年, 的確庸碌無為。”梁燁抬起頭, 看向崔語嫻,“但你強加罪名逼朕退位,朕若答應,那才真是愧對大梁, 愧對百姓!”
崔語嫻臉色一變, “你——”
“朕同王滇引為知己,惺惺相惜,卻被你扭曲成了寵幸孌臣,倘若朕真得心悅於他, 那必然要明媒正娶聘為皇后!”梁燁笑著看向王滇。
王滇先是愣了一下, 旋即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眾目睽睽之下說這種話, 就算是假設,以後也有得是機會讓人拿來做文章, 傻逼。
梁燁突然抬高聲音道:“皇祖母, 朕昔日念祖孫之情, 對你一忍再忍, 退讓許久, 可你不僅不知悔改, 先是縱容黑甲衛刺殺弒君, 今日又謀反逼宮,篡權奪位,朕就算是擔上這個不孝的罪名,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混淆皇家血脈!壞我大梁百年基業!”
崔語嫻沉下臉道:“你什麼意思?”
“梁炫早已於五年前病死在寒山寺。”議事殿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道清冷的聲音。
眾人循聲望去,便看見崔琦推著輪椅進來,大約是風涼,他艱難地咳嗽了兩聲,青白虛弱的臉上泛著不正常的薄紅,頂著崔語嫻驚愕的目光道:“我同十六殿下乃是至交好友,親眼見他病逝,而你連他的幼子都不肯放過,逼他喝下白玉湯那等陰詭之藥,如今又要我假扮十六殿下……崔語嫻,就算你騙得了天下人,也騙不了你自己!”
“胡說!你明明就是梁炫!”崔語嫻眼底終於浮現出了一絲慌亂,但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梁炫,你竟然敢背叛哀家?!你那幼子——”
“事到如今你何必再強撐。”崔琦神色淡淡道:“你謀害先帝十餘名皇嗣,殘害嬪妃,又縱容崔氏兄弟仗勢行兇,侵吞良田皇莊,賣官鬻爵,建立內朝使得朝廷烏煙瘴氣,更於前不久主謀科舉舞弊一案,若非陛下力保,多少無辜學子將命喪你手,如今你謀反逼宮,崔氏,你做的惡事天理難容。”
“滿口胡言!”崔語嫻厲聲道:“來人!把他給哀家帶下去!”
話音剛落,議事殿四面八方的窗戶被人破開,數不清計程車兵身披重甲手持箭弩,齊刷刷地對準了大殿之中的黑甲衛。
一位著紅衣黑甲的少年將軍手執長槍大步踏入殿中,朗聲道:“焦文柏之子焦炎率南軍鐵六部奉皇命入宮平叛!叛軍殺無赦!”
他眉眼明亮,然而周身都是血腥肅殺之氣,圍住了議事殿計程車兵也俱是渾身浴血,顯然早已經歷了場惡戰,然而最令人心驚的是,人都被殺完了,崔語嫻竟半點訊息都沒有收到。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崔琦,“是你!你竟敢攔住訊息!”
崔琦神色淡淡,“娘娘憑空栽贓人的本事還是如此精湛。”
崔語嫻恨恨的望著他,又滿是怒意地看向梁燁,“好啊,你們竟然聯合起來算計哀家!梁燁,你真是好本事!”
梁燁嗤笑了一聲:“崔氏,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罪麼?”
“哀家沒錯!哀家是大梁的太皇太后,是先帝嫡母,哀家為大梁做了這麼多事——”她往後踉蹌了一步,痴痴笑道:“當年你登基時不過是一八歲稚兒,你懂什麼?你會什麼!?若不是哀家撐起來,你以為會有現在的大梁!?梁燁,你當真是忘恩負義!”
“當年先帝子嗣十餘人,太子早已能繼承大統,更有底下數位皇子,若不是你下毒手,如何會逼得陛下八歲登基!”聞宗怒聲道:“崔氏,你已至窮途,還不快伏首認罪!”
“哀家沒錯!”崔語嫻環視周圍一遭,忽然奪過了旁邊黑甲衛手上的長劍,抵在了王滇脖子上,冷笑道:“好啊,梁燁,你要哀家死,哀家也要帶著這個佞臣死!哀家養了你這麼些年,還是 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