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的,與我何干?”
“子煜那孩子可沒你這般心機深沉。”崔語嫻不鹹不淡地看了他一眼,“他向來聽話懂事,與世無爭,除了脾氣不好,一向孝順哀家,這般縝密陰毒的計謀,哀家思來想去,也只剩下你了。”
“……”王滇覺得這鍋扣得他實在冤枉,來不及想梁燁這個傻逼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讓崔語嫻如此篤定,只冷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娘娘既然這麼想,我費再多口舌也無益。”
“還敢狡辯!子煜一向懂事,最聽哀家的話,可自從王大人出現在皇宮,子煜便愈發不聽管教,哀家本以為他開始上朝是有所長進,誰知卻不過是障眼法,被你迷惑得日夜流連後宮,不選秀納妃,還將哀家養在身邊的小重孫擄走……皇帝被你教唆得親佞臣近小人,如今濫殺朝臣,民間更是怨聲載道,王滇,你可知罪!?”
王滇眼底沒有絲毫懼意,聲音鏗鏘有力,“娘娘所說樁樁件件,我全都不曾做過,為何要認罪?反倒是娘娘您,把持朝政多年,縱容崔家和手下的人為非作歹,更是擅自更換北軍領帥動搖君心,又以白玉湯那等陰毒之藥挾制梁燁,鼓動黑甲衛謀反弒君,該知罪的到底是誰!”
“大膽!”崔連怒聲道:“滿口胡言!娘娘為了梁國殫精竭慮,豈容你如此汙衊!來人,把他給我綁了!”
崔語嫻冷冷盯著他半晌,才笑了一聲:“這場鬧劇皆因你而起,便該由你來結束,王大人,你覺得子煜會不會為了你這條性命,放棄繼續跟哀家作對?”
王滇信誓旦旦道:“他只會利用我,對我沒有半分情意。”
“王大人話不要說得太滿。”崔語嫻嘆了口氣道:“哀家年紀大了,聽你說話真是不順耳,該給你些苦頭吃漲點教訓,免得哀家心裡不痛快。”
王滇忽然真覺得自己的這條命有點懸。
兩個時辰後。
議事殿。
整座宮殿被禁軍守得水洩不通,然而宮門處卻岌岌可危,高聳的宮牆外時不時傳來廝殺聲,被倉促安置在大殿中的諸位官員都噤若寒蟬。
梁燁坐在龍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手裡細長的柳葉刀。
李步幾個暗衛護送著,拎著藥箱匆忙地趕來,需要租上還沾著不知是誰的血,他剛想請梁燁移步後殿看傷,原本緊閉的宮門忽然被人推開,吱呀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陛下,快要頂不住了!”魏萬林提著長刀進來跪在地上,聲音悲愴又憤怒,“我們中了黑甲衛的計,他們意圖謀反多時,如今太皇太后的黑甲衛和崔家的私兵已經將議事殿外面團團圍住了!末將請命護陛下離開!”
話音落,大殿之中一片譁然。
“怎、怎麼會這樣?”許修德癱軟在地上,喃喃道:“黑甲衛之前不是已經被殺光了嗎?”
“太皇太后手底下的黑甲衛遠比明面上的多!而且崔家身為人臣,竟敢私自豢養私兵,恐怕早就想謀反多時了!”文玉怒聲道。
“豈有此理!”崔運冷聲道:“他們這是逼宮造反!”
底下的人群情激奮,龍椅上的人卻出奇地平靜,彷彿已經知道大勢已去,他聲音低沉道:“太皇太后逼宮篡位,禁軍堅持不了多久,事到如今,諸位去留隨意。”
霎時大殿中陷入了一片難言的寂靜。
梁燁不是個傳統意義上合格的君主,從前殘暴瘋癲的行事和幾日前在壽宴上大開殺戒之事還歷歷在目,然而許多人又不免想起了這幾個月他勤勉和氣的表現,日日按時上朝一次都沒有錯過……
聞宗從座位上起身,顫巍巍地跪在了地上,“陛下受崔氏挾制多年,為求自保被迫同崔氏轉圜多年,不惜背上一身罵名,老臣有愧先帝重託……老臣願意誓死追隨陛下。”
“臣願誓死追隨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