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過來,及時收攏了親兵,後丹陽王帶來的兩萬兵馬加入, 山洪爆發之後, 卞鳳的人很快便投降了,五萬人馬傷亡八千,屬下按您之前的吩咐,讓各副將斂兵往西過了常水, 然後就碰到了呂恕將軍, 他拿著虎符說奉王爺的旨意前來接應。”
梁燁轉頭看向王滇。
王滇攏著袖子道:“我看你十分信重呂恕, 臨走前便交代了他兩句。”
千辛萬苦養起來的兵,總不能全折在內亂中。
兩個人的想法不謀而合, 最後竟然在彼此不知道的情況下相接應, 打了個漂亮的配合。
王滇也明白過來為什麼梁燁之前那麼痛快地分出去那麼多親兵, 大概是算準了卞鳳對方會打讓士兵自相殘殺的主意。
梁燁打仗一般, 但是看人卻很準, 幾個月下來估計早就將那些將領的性子摸準了七八分。
“屬下按您的旨意打發走了士兵之後, 便帶了一部分人搜山, 主動帶兵留下來的兩個副將起了殺心,屬下聽他們的意思,奉的是卞鳳的命令。”李木道:“當時屬下留的人手有限,不敢戀戰,又看見主子的訊號,便棄了四盤山……屬下帶了兩百暗衛,已找好船隻,馬上可以渡常水往障目山,順流而下速度比騎馬要快一倍。”
“做得不錯。”梁燁難得誇了一句。
“屬下慚愧。”李木自覺做得不夠。
王滇倒是頗為欣賞地看了他一眼,“李統領,陛下受了劍傷,可能從附近找到大夫?”
荒郊野嶺,這個要求實在有些難為人,但李木卻抬起頭來抱拳道:“若王爺陛下不嫌棄,屬下可為陛下醫治。”
王滇看他一身勁裝殺人不眨眼的樣子,有些狐疑,“你?”
“他是李步的兒子。”梁燁牽著他的手往河邊走去,頭也不回對李木道:“你先幫王爺看看他的腿。”
“是。”李木頗有些激動地應道。
他一直以為陛下根本不記得自己,畢竟之前在四盤山下還滿臉不耐煩地問他的名字,誰知道陛下不僅知道他的名字,還知道他父親的名字!
不過轉頭想起父親和母親已和離好幾年,興奮的心情瞬間又落了下來,他定了定神,大步跟在梁燁和王滇身後上了船。
王滇的腿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看著嚇人,李木給他上好了藥,便被趕去給梁燁治傷。
梁燁身上的傷口多到數不清,尤其是腹部的傷看起來尤為駭人,王滇在旁邊擰眉看著,臉色黑沉,礙著有李木在場,梁燁也不便開口,只面無表情地看著李木處理傷口。
被這麼兩個大人物冷眼盯著,李木額頭上都緊張得沁出了層細密的汗,雖然跟隨父親學醫多年,但自從他加入暗衛之後便鮮少接觸,情急之下才自告奮勇,他心裡從祖師爺一直拜到了他那被譽為神醫的祖父,硬著頭皮給梁燁處理好了傷。
“若非及時止住了血,恐怕——”李木剛要鬆一口氣,習慣性地交代病情,緊接著就對上了梁燁威脅的目光,話音陡然一轉,“陛下洪福齊天,定然能逢凶化吉。”
梁燁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擺擺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屬下去煎藥。”李木挨個行了禮,迫不及待地退出了船艙。
他好像有些理解他爹的不容易了,在皇帝跟前比起會治傷,更得會看眼色,稍有不慎就會丟了小命,他放棄子承父業果然是個明智的選擇。
且不論李木如何緊張,梁燁對上王滇冷沉的眼神也有些莫名的緊張,他撐著床板坐起來,王滇看了他一眼,給他背後放了個軟枕。
船行駛的速度很快,船身微微搖晃著,外面的風景飛快地掠過。
“大都有變,待到了下個水路岔口,你——”梁燁話沒說完,就被王滇遞來的水碗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