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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鳳面不改色地踏過腳下的屍體,眸光微頓,退回來踢了踢地上已經絕了聲息的屍體,“這個是王滇的人,割了腦袋拎著。”
“是。”旁邊的人應聲道:“主子,梁燁身邊那個叫李木的暗探跑了,屬下無能。”
卞鳳轉頭看向他,笑道:“確實無能,讓你殺個人都殺不利索。”
對方瑟縮了一下。
“不用怕,我又不像梁燁那般殘暴。”卞鳳頗有些遺憾道:“我演得不像嗎?誰跟我說梁燁喜歡痴情善妒的男子?”
周圍的人沉默了下來,那副將大著膽子道:“是、是宮裡伺候梁燁的貼身太監說的。”
卞鳳眯了眯眼睛,笑道:“不過樑燁那張臉確實很不錯啊,若來日我登上帝位,可以當個孌寵玩玩。”
祁明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上前道:“小公子,卞大人讓你即刻回大都。”
“不急。”卞鳳翻身上馬,“梁燁肯定會去障目山,若割了他的腦袋回去給祖父,祖父一定會很開心!駕!”
祁明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大人,請。”旁邊的人牽來了馬。
祁明看了對方一眼,翻身上馬,卻是朝著相反的方向。
“大人!祁大人您去哪兒!?”後面的副將追著問道。
“小公子給的要務。”祁明狠狠抽了一下鞭子,加快了速度。
卞鳳絕非明主,他終於知道為什麼卞滄一直壓著人不肯放出來了——對方就是個愚蠢且毫無底線的瘋子。
障目山這步棋已廢,卞鳳此去是自尋死路。
快馬一路向西,直奔大都而去。
川東縣,障目山。
楊無咎趴在灌木叢中,遠遠地看著峭壁下面的破廟,緊張道:“長盈大哥,充恆真的在裡面嗎?”
長盈點了點頭,“那破廟周圍至少埋伏了上百個高手,我方才靠近,險些被發現。”
楊無咎登時崇拜地望著他,“竟然還能活著回來。”
“……”長盈抽了抽嘴角,“公子來的信上交代我們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楊無咎登時一喜,“王爺肯定已經幫陛下解了圍。”
長盈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公子帶了近兩萬親兵去往四盤山,但至今沒有人返回,而且信紙粗糙墨色劣質,像是臨時找的,極有可能出現了意外。”
楊無咎的心臟瞬間提了起來,剛要說話,那破廟前忽然停下了一隊人馬,有人自馬上翻身而下,雖然隔得遠,但他還是認出了對方的身影,“卞小將軍?”
“卞鳳?”長盈在軍中潛伏多日,自然也知道他的名頭,只記得是個打仗很厲害的小將軍。
他武功好,看得也比楊無咎清楚,只看卞鳳從馬上解下來了個圓形的東西,扔給了手下,吩咐了句什麼,那圓球便被高高掛在了廟門口。
風一吹過,漆黑的一面換做了五官,竟是顆人頭。
“長盈大哥,你怎麼了?”楊無咎見他臉色不對,急忙問。
長盈死死盯著被掛起來的那顆頭顱,動了動嘴唇,“……長離?”
雜碎
“主子!”李木突然從林子裡躥出來的時候, 嚇了王滇一跳。
梁燁瞥了他一眼,“受傷了?”
“只是些小傷,不礙事。”李木半跪在地上拱手道:“屬下接到您的訊號便往這邊趕, 到了山洞您已離開, 路上耽擱了些時間, 請主子責罰。”
“起來。”梁燁不耐煩計較這些小事,稍稍一想便明白過來, “卞鳳帶了多少人馬在四盤山?”
“三萬人。”李木道:“這三萬人裡有一萬是您給的親兵, 剛開始我們三千輕騎節節敗退,但很快就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