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欣剛出來,馮友山便被塞了進去。
關門時秦母還說了句。
“用完記得把浴缸刷了,浴室弄乾淨。”
然後門就被關上了。
站在浴室裡的馮友山覺得事情好像有哪裡不對勁,但又說不出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不過人都站在這裡了,他也不能幹站著。
何雨欣洗的時間長,浴室內到處都是溼漉漉的,浴缸裡的水也沒放,他先放水,隨後開始收拾。
正當他用花灑沖洗浴缸的時候,忽然頭頂的燈閃了兩下,然後‘啪’的一聲,滅了!
馮友山嚇得一個激靈,連忙按下花灑上的小按鈕,把花灑關了,隨後開始警惕四周。
浴室內很安靜,安靜到好似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一般。
但他之前還聽到客廳裡電視放動畫片的聲音,以及小男孩開心的笑聲。
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若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馮友山的心率直逼一百八,精神幾乎繃緊到了極限。
然後在這絕對的寂靜下,他清晰的聽到鑰匙插進鎖孔裡的聲音,隨後是旋轉,‘咔噠,咔噠’那是鎖舌移動的聲音。
‘吱……’這是防盜門被推開的聲音。
馮友山捏緊手中花灑,被驚恐佔據的腦子總算想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小心翼翼放下手上的花灑,鋼筋被他從系統空間裡取了出來,同時取出來的還有一段兩米長的布條。
他的手在抖,且四肢都有些僵硬。
也正是因此,他需要把鋼筋和自己的手綁起來,不能讓道具脫手。
在黑暗裡,他艱難的把鋼筋和自己的右手綁緊,就算因為綁的太緊而造成血液不通他也顧不上了。
他來了……
那是一種黏膩的啪啪聲,是那東西一步步走進來的聲音。
他好似踩在水漬上,每一步,都是黏膩的聲音。
這聲音給了馮友山極大的壓力,他整個人害怕的不成樣子,但還是堅持挪到了浴室的門邊,手顫抖著搭上了浴室的門。
浴室的門是按壓式的,按下來,門就會開。
馮友山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依舊害怕的心驚膽戰。
他想按下門把然後衝出去,現在屋子裡就他一個男人,他應該站出來保護她們。
但有的時候,恐懼是很難戰勝的,否則馮友山也不用一次次吃神果,依靠神果來壓制他自身的恐懼了。
他努力告訴自己不要怕,他現在有武器,衝出去與鬼怪搏鬥至少有五成可能會贏!
但他內心深處住著一個膽小的自己,他在不停的尖叫,歇斯底里的告訴他,外面有三隻鬼,他現在出去就是去送死!!!
不要去管何雨欣了,人家是大佬,人家比你強!
但,那隻顫抖的手,還是一點點按了下去。
馮友山很害怕,這麼長時間了他也就無法適應有鬼怪的生活。
他對何雨欣沒別的心思,若說有,可能也就是有些單薄的父女情,以及對她給他提供了工具的感激。
但在這一刻,他做出了要救她的選擇,哪怕他的身體在叫囂著恐懼,他心底的小人在歇斯底里。
不知何時他已經因為恐懼鼻涕眼淚糊了滿臉。
馮友山長得也就那樣,中年發福,地中海,愛出汗,一身汗味,滿臉油光,衣服就那一身,穿了不知道多長時間,衣服都舊了。
他還膽小怕鬼,武力值也就那樣,還是個好人(在這個遊戲裡,這個形容是貶義詞)。
門把手按到了底,馮友山卻遲遲沒有拉。
他的身體在抗拒,極度的恐懼讓他呼吸不暢,有種隨時都會暈過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