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什麼死穴,舒晚就是唯一。
易宏義一眼看穿,將茶杯放下,冷嗤一聲:「瞧你這齣息,不過一個女人而已,你如果喜歡聾的,爺爺我給你找個更聾的。」
他不悅地起身,走到易辭洲面前,稍稍抬眼,打量著自己培養出來的親孫子,那眼神,彷彿在打量一件親自雕琢的稀世珍品。
他抵了抵舌尖,抬手一揮,朝身後兩個男人介紹道:「易辭洲,我的孫子,你們的少東家,這些事情,直接上手教他。」
兩個男人抬眼看來,面不改色地點點頭。
其中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男人,拿著公文包走過來,有禮有節道:「少東家好,我是萬程,專門負責收購狗糧。」
他用了道上的詞兒,
易辭洲聽不太明白。
易宏義抿唇,面無表情地解釋道:「就是子彈。」
易辭洲一聽,臉色立刻沉了下去,「不用解釋了,你們全權負責,愛怎麼怎麼,我懶得管這些。」
他說完就要走,哪知易宏義喊住他,慢悠悠地將自己的手機調了個頭,把螢幕正對著他。
螢幕正中,是一臉茫然的舒晚,正坐在易家老宅的客廳,身邊並沒有付沉,也沒有其他人。
用舒晚來威脅,易辭洲根本沒有說不的權利,他臉色鐵青,厲聲道:「你說過不動她一根手指頭的!」
「我是說過。」易宏義微笑點頭,「但前提是你必須乖乖聽話,接手南國黑市。」
「我接手?爺爺,您就不怕我接手了之後,葬送全域性嗎?」他反問道。
易宏義無所謂道:「孩子,這是個漩渦,一旦被卷進去了,永遠都出不來。」
這個道理誰都懂。
南國黑市,碰了就再也洗不乾淨。
裡面的利害糾葛,就像一個無形的大網,錯綜複雜,冗長嘈雜,遍佈沾滿鮮血的人與事。
見他不說話,另一個壯實的男人說道:「我是萬強,萬強的堂弟,負責的是出境運輸。」
易辭洲臉色越來越差,這介紹得,仿若一個領獎舞臺,一個個都在發表自己的獲獎感言,各抒己見。
他聽完,冷嗤,側目問道:「萬程,你們還形成了一個產業鏈?」
「少東家,我不太喜歡說走私這個詞,我更喜歡高階掮客這個比喻。」萬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微微一笑。
易辭洲斂了斂眉眼,「那負責與海外小國對接的是誰?」
萬程不卑不亢答道:「之前負責和海外小國對接的就是您的岳父,只不過他死了,現在就變成陳老了。」
易辭洲眼底發烏。
他根本沒聽清萬程說的什麼,只知道在聽到「岳父」兩個字的時候,大腦就已經渾濁不堪,根本無法再思考一二。
他緩了好一會兒,腦海里閃過五年前無數凌亂的片段,屏氣凝神回頭問道:「所以,這就是你吊著阿晚爸爸命的原因?」
「不錯。」易宏義依然淡淡微笑:「要不然我花那麼多錢做什麼?一年上百萬養個半身不遂的人,你當我是開善堂的嗎?」
像是陰雨變幻中的一道驚雷閃電,幾乎要將易辭洲整個人從中劈開。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易宏義,
根本無法想像,自己的親爺爺,竟然一直在用舒晚來威脅舒天鄺,背地裡幹著這種見不得光的勾當。
他顫著,嘴唇微微開合,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此刻,舒晚還在他的手上,付沉估計也被控制住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
到底是易宏義親自教養長大的,他思忖了許久,硬著聲音道:「別動她,我聽你的。」
至此,易宏義滿意地勾起唇角,將手邊的一杯茶推過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