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連易宏義都忌憚的人,想當初他連易飛白都能麻溜地送回美國,如果想處理他,那跟殺只雞也沒什麼區別了。
封況唇齒打顫,正猶豫著尋個理由提前離開,忽地,易辭洲開口道:「隔壁住的是我新認識的一個女人,叫溫夜,新加坡華人,在德國留過學,畢業於斯圖加特大學,同時還會西班牙語和葡萄牙語。」
「……」
見他突然主動話及,封況愕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他這是以退為進,將局勢擴大化,再強行扭轉。
……夠狠
易辭洲闔了闔眼,手指輕輕搭在桌邊,不緊不慢地敲打著紅木桌面。沉悶的聲音穿過耳膜,讓人不敢挪動分毫。
他似笑非笑道:「喏,提前給你介紹一下,免得你回頭跟沈特助匯報的時候,說錯了什麼。」
封況一聽,原本一副文縐縐的書卷模樣直接慌得眼鏡都快掉下來了,哪裡還敢再多說什麼。
不過一個女人而已,如果那位不回來,永遠都只是個替代品,他犯不著拿自己的職業生涯去賭博,認清自己的位置才是明智之舉。
於是他潛心盡力道:「易總,我只是您工作上的助理,生活上的事情還是要勞煩付沉的。」
易辭洲輕輕抬眉,反覆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這才不動聲色地拿起一旁的鋼筆,在紙上籤下名字,「面子是雙方的,既然我願意給,那就讓他們好好地收著。」
封況接過檔案,手指都在發顫。
不知道為什麼,只這半個月未見,他就覺得這些天的易辭洲有了些許變化,雖然他隱藏得深,但潛移默化中,他已經不似以往消極怠慢,反而安逸釋然了許多。
也許和這個溫夜有關,
也許,又沒關係。
封況推了推眼鏡,不再多言。
他走後,易辭洲垂首坐在辦公椅上,兩條胳膊疲憊地搭在扶手上,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當然知道養女人的事情瞞不了多久,他不怕易宏義知道,也不怕阮小姐只知道,他怕的是一旦他們知道了,會給舒晚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他把她暫時養在新加坡,至少是安全的。
更自私地來說,在現在這種尷尬的磨合期和過渡期,能時時刻刻和她在一起。
易辭洲略坐了一會兒,將手頭一些工作處理完,便走到臥房的隔間,穿過浴室,敲了敲浴室裡的一扇門。
這是個東西走向的眼鏡房,
以浴室為連線,另一端則是舒晚的房間。
等了一會兒,門被緩緩開啟。
似是剛剛從床上爬起來,舒晚只穿了一件鬆垮的睡袍,光著腿,頭髮蓬鬆凌亂,整個人看上去都有些呆滯。
她緊了緊身上的睡袍,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請問有事嗎?」
這語氣,就像陌生人一樣,不溫不火,卻又留有商議的餘地。
易辭洲蹙了蹙眉,抬起一條胳膊,將手肘撐在門框上,耐心地說道:「沒事,來看看你。」
「哦……」
舒晚恍惚了一瞬,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側身給他讓開一條路,偏頭示意他進來。
自從跟著他來到新加坡,舒晚就像認命了一般,每天坐在房間的飄窗上,一動不動地望著外面的景色,沒有半點表情。
有的時候,敲門也不理,喊她也不應,甚至可以滴水不進一整天。
突然之間的態度轉變,倒是讓易辭洲應接不暇,不知進退地愣在了那,「阿晚……?」
舒晚依然淡定垂首站在那,就像在靜候什麼似的,緩緩道:「衣服要脫嗎?」
聞言,易辭洲倏地愕愣住,他尚未反應過來,就見舒晚已經抬手去解自己的睡袍,裡面的